第64节(2 / 3)
。如今一听,她整个人抖了下。白丰推开门,没有进去,只说:“郎主昏迷前说要见你。”
说罢,便关上了门。
房间里极其安静,只有桌案上的兽首铜灯在燃烧着。
房间不大,施瑶一进去就见到了谢十七郎。
他躺在榻上,脸色惨白无血,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
施瑶站在门边,一时半会竟是不敢上前。直到铜灯的火噼啪地响了声,她的身体才动了下,挪动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谢十七郎身边。
她好像头一回见到这样的谢十七郎。
打从他们认识以来,她只见过两回受伤的谢十七郎,第一回是在阳城,他算计王家,故意中了毒;第二回是在去燕阳的途中,他为了救她以身相护,替她挡了一刀。
然而,那两次他都好好的,并不想这一回。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血的味道,他的脸色惨白得仿佛下一刻便会离开人世。
施瑶没想过无所不能的谢十七郎会这么孱弱地躺在她的面前,一时间,原以为不会再疼的心竟不可收拾地疼痛起来,疼得她鼻子发酸。
哪有这么狡猾的人!
昨晚刚问她要不要嫁他的,今日竟然就这般孱弱地躺在这里,了无生气。
此时,大夫走进。
施瑶退到一旁,大夫把了脉,又查看他的眼睑,不由叹了声,摇了摇头。施瑶问:“大夫,郎主如何了?”
大夫说:“该用的法子都用了,如今只能听天命。姑娘,郎主既然说要见你,想来是有话与你说的。郎主如今虽然已经昏迷了,但兴许还能听到你说话。姑娘不让多与郎主说说话,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大夫说罢,又离开了。
施瑶脑子里回荡着“听天命”三字,只觉宛若雷劈。
她压抑地骂道:“骗子!谢泽,你是大骗子!”
施瑶又说:“谢泽,你醒醒!你敢不敢睁开眼看我。幸好我昨天没答应你,不然今天我就成寡妇了。”她哭着说:“你再不醒来,我就嫁给闲王去,还有骆堂,还有白丰白卓!”
之前的犹豫在此时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那颗在掩藏在迷雾中的心渐渐变得清晰,如同拨云见月那般,前所未有地清晰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面对死亡,人好像便再也不能矫情,猛烈的情感如同潮水涌出。
眼泪滑下。
她趴在谢十七郎的身边,哭得一抖一抖的。
☆、 6
谢十七郎的手指忽然动了下。
施瑶哭得伤心,一时间并没有发现。她不停地说:“谢泽你真是个大骗子!大混蛋!”她擦着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此时,谢十七郎渐渐睁开眼睛。
他……有点搞不清状况。
为什么施瑶会在他身边?为什么她要骂他?
谢十七郎努力地回忆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么错事?比如那天求娶的时候他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思来想去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这时,又听施瑶哭喊道:“谢泽!你敢不敢睁开眼看我一下!”
他睁开眼了呀!
“谢泽!你敢不敢醒来!”
他醒了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谢十七郎回想了下,他缉拿逃犯一天一夜,最后把安氏夫妇给抓住了。然而没有想到会中了巫族的算计,受了点伤。失血有点多,不过不碍事,都是外伤,养一养便好了。他怕吓到施瑶,索性便挑了家客栈歇下,明日再回崔府。
不过伤口倒是疼得很,他睡不着便让大夫给他开了昏睡散。
他喝了后,没多久便睡下了,直到后来被施瑶吵醒。
见她哭得那么伤心,谢十七郎心里头有一丝高兴。她为自己而哭,想来是在意他的。他伸出手想去摸她的头,说一声我醒来了,也睁开眼了。但是此时施瑶又愤愤地说:“我不要嫁你了!我也不嫁给闲王了!我去嫁给白丰!让你死了也不安生!”
手顿时一僵。
外头一直在偷听的白丰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祖宗呀,有些话真真不能乱说呀。我家中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呀。
白丰觉得自个儿该开溜了,但郎主毕竟受了伤,他也不敢离开半步,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门外。嗯,他什么都听不到。他什么都听不到。他是聋子,天生就是聋子!
“白丰!”
一道中气不足却威严十足的声音从屋内发出。
白丰默念不管用,只好灰溜溜地进屋。见到哭花了眼的施瑶,再见到已经醒过来的郎主,白丰心中的苦水积了一大堆。他道:“属下……在。”郎主,求惩罚轻一点!明儿还要一大堆事情要处理的!
施瑶怔住。
谢十七郎道:“解释。”
白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说道:“属下知错!属下甘愿受罚!属下不该和大夫一起欺骗施姑娘的,是属下不安好心。属下这就去领二十鞭子。”哎呀,他能不急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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