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30节(2 / 3)

加入书签

:“魏大人,惠州那边……”

魏琼抬手截住了他的话:“够了,别烦我!”

那下人呆了一呆:“可是惠州府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随他们去!”魏琼厌烦地丢下一句别跟着我,径自进了卧房,重重把门摔上了。

进了屋,魏琼烦躁地踱来踱去。先前他归心似箭地想要回京,可如今他却实在无法空着手回去。赵云深还能坚持多久呢?从京城出来路途遥远,这一趟单程就三个月的时间,而赵云深每一天都是忍受着痛苦而活。他拿那乌蛮圣物当真就没有半点法子了吗?若是不用圣物,用其他的呢?既然羲武的血能治伤,那他把剩下的乌蛮族人全都抓回京城去,用他们的血肉养着赵云深,这样能否治好赵云深的病?

突然,魏琼余光注意到自己的书桌上摆着一封信。

他愣了愣,一个箭步上前拿起了那封信——那信的制式是宫中密信的制式,看起来平平无常,然而封角的印是皇家秘印。凡是宫中要给他传递什么不可明说的命令时便会以这样密信的形势向他传书。

魏琼打开信纸,才看了几行,脸色就唰一下白了,握信纸的手都在抖。他猛一扬手把信丢出去,跌坐到椅子里,喘了好半天才艰难地挪过去又把信纸捡起来。然而他每看几行就要深呼吸几口,过了好半天才艰难地将信看完了。

这封宫中密信并不是出自赵云深之手,而是出自太后之手。天子赵云深已于月前驾崩,宫中只剩下太后和宫妃这些老弱妇孺。赵云深没有留下子嗣,太后唯恐赵采东山再起,因此压着皇帝的死讯不敢发,令人快马加鞭给魏琼送信,请他赶紧回京主持大局,帮忙料理后事。

魏琼双目无神地倒在木椅中,心如乱麻。终究还是来不及了,他筹划多年,遍寻天下,想要为那个人逆天改命,牺牲了多少人,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他都不在乎。可还是来不及了!

魏琼的甚至近乎崩溃,因此苏既明闯进来,在他面前站了片刻他才恍恍惚惚意识到面前多了一个人。

“……清哲?”魏琼无神的眼睛缓缓有了焦距,又呆了好一会儿才略感惊讶,“你回来了?”

苏既明抓起桌上的密信,匆匆扫过,看到赵云深已死的消息,他的眉头微微动了动,没有多大的惊诧,也并不悲伤。

“听说那乌蛮圣物已经沉入海中了?”这竟是魏琼回神后问他的第一句话。

苏既明将信纸放下:“是。”

“乌蛮族的那些人现在还在儋州吗?”

苏既明皱了下眉头:“你待如何?”

魏琼突然间便从失魂落魄转入了癫狂,眼中亮起贪婪和嗜杀的光芒:“羲文死了么?羲武呢,他没跟你在一起?”

苏既明没有在回答他的问题,目光冰冷如霜,缓缓拔出随身携带的骨刺。经历了重重事之后,他对魏琼已可谓是了若指掌,魏琼几句问话一个眼神,他便知道魏琼打的是什么主意。时至今日,魏琼依然不死心,他和羲文一样,执念深入骨髓,恶也深入骨髓,以至于泯灭了人性。

他不肯死心,所以他必须死。

魏琼看见苏既明手中的骨刺,怔了一怔,很快便镇定自若道:“你想杀我?”

他旋即又用笃定的口吻道:“放下吧。清哲,你是不敢杀人的。你想要什么,只管告诉我便是。”

苏既明只觉一口恶气鲠在喉头。他固然没有亲手杀过人,便是因职务之故判过人死,也是依法而为,毕竟,有些人死了,才能让更多人安心活着。

苏既明将手中骨刺向前递进了几分,抵在魏琼的心口,魏琼的脖子稍稍向后仰了仰,依然镇定道:“苏既明,你不会动手的。”

苏既明漠然地看着他。

突然,有人按住了苏既明的手,试图将那柄骨刺从他手中取走。苏既明回头一看,是羲武跟了进来。

魏琼看见羲武,先是见到猎物般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接着才有了些许慌乱。但他已经无路可退。

然而苏既明却坚定地推开了羲武:“不必。”他明白羲武的心,羲武不想让他沾上血腥与仇恨,因此在熊莱屋中,羲武便已替他动过一次手。

羲武看了他片刻,站到他身旁,手握着他的手,与他一起抓着骨刺:“我亦有万千族人性命押在此处。”

魏琼强自装着冷静,继续劝说道:“清哲,你不会,也不必,我许你……”他突然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低下头,只见苏既明手中那柄洁白锋利的骨刺已经刺穿了他的肋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骨刺扎进了他的心脏中!

苏既明弯下腰,一只手按住魏琼的胸膛,另一只手抓着骨刺缓缓向外拔。鲜血从魏琼的心口飙射,剧痛令他手脚麻木。他脸色惨白若纸,苦苦挣扎:“你……不……”话没说完鲜血便从口中涌出。

苏既明道:“我不杀人,我只是杀魔。”

人之所以为人,心中有善也有恶,有公理也有私欲。爱人时会忐忑贪心,杀人时会恐惧手软。若没有私欲,便是树木花草;若罔顾天理公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