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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和离之后 第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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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明白徐空月那副浅淡眸光中的野心。

她并非不喜少年人的野心——身处权力交织中心,没有野心才是最不正常的。

南嘉长公主也喜欢有野心之人。她与少年时期定国公结合的最初,也无非是为了他眼中不加掩饰的野心。

可她着实喜欢不起徐空月——他眼中除了毫不遮掩的野心,还有一种令人看之战栗、却怎么都看不懂的深沉阴暗。

即便南嘉长公主多年阅历,也仍为他偶尔投递过来的目光而心惊。

可被娇宠坏的皎皎不管不顾,她越是反对,皎皎便越是要嫁。甚至一时冲动,便跑到太后跟前,哭诉自己的满腔爱意。

太后的身子自那时便有些不好,早早免了各宫的晨起问安。可对于皎皎,这个她一直偏宠的外孙女,总是多了几分耐心与包容。

皎皎在她这边哭了又哭,满腹委屈与不甘,她瞧着心疼极了,回头便叫来了皇帝,当做一件趣事讲给他听。

皇帝正为不知如何嘉奖徐空月发愁——他打退了北魏的进攻,守住了西北六城,可谓战功赫赫,功劳不浅。偏偏他年纪尚小,资历还浅,封赏太盛,惹人非议,封赏不够,又怕难以服众。

听闻此事,他便一道圣旨下到徐府,亲自为荣惠郡主与徐空月指了婚。

长公主虽然不喜徐空月,但圣旨已下,加上皎皎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她也不再多言,将心中所有不安忐忑强行按下,为皎皎备下了丰厚的嫁妆。

徐府人口不多,虽然不能跟长公主府相提并论,也算不上什么高门大户,但也断然不会委屈了皎皎。可长公主爱女心切,更舍不得皎皎受半点儿委屈,便一心想着为她另择一处府邸。

皎皎却不愿意这样大费周章,她拦住长公主,“母亲为我大费周章另立府邸,不怕旁人说什么吗?”

南嘉长公主是先帝嫡女,自幼尊贵无比,受尽宠爱,从来不会把旁人的非议放在心上。闻言只是柳眉一挑,道:“旁人敢说什么?”

“旁人会说,我倚仗您的权势,欺辱徐家。”

南嘉长公主冷笑一声:“欺辱?这桩婚事明明是他徐家高攀于你!”

——她还是对这桩婚事不满。

皎皎心知肚明。她拉着南嘉长公主的手,轻轻晃了晃——她总是这样,惹着南嘉长公主不快,便用这样的方式撒娇示弱。

“可是母亲,如今婚事已成定局了,不是吗?”

南嘉长公主瞪她一眼,“要不是你跑到宫中去……”说得她自己头疼起来。

皎皎松开她的手,站到她身后,为她按着头上穴位——她不知哪里学的,时常为南嘉长公主按摩两下,便纾解她的大半疼痛。

“算了算了。”南嘉长公主挥开她的手,“你不愿意就算了!”

皎皎立刻在她面前蹲下,趴进她怀里,“母亲果然还是最疼我的!”

最后,府邸虽不曾另择,但还是依着长公主的意思,将徐府左侧的一处宅子买下,然后打通徐府,另建了琼花院。而院中一众下人,皆是从长公主府中挑选的。

只是不曾想到,新婚当夜,就在这新建的琼花院中,如云与一众丫鬟婆子捧着玉如意,喜滋滋瞧着身穿喜服的徐空月拿起玉如意,挑起了皎皎头上鸾凤和鸣的喜帕。

喜帕之下,佳人如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可徐空月只瞧了一眼便默然收回视线,而后扔下一句“郡主早些歇息”,便转头出了琼花院。

从此之后三年,都不曾踏入。

可皎皎从来不灰心,即便徐空月将冷淡疏离摆在了明面上,她仍是笑着,凑到他跟前。即便每每撞得头破血流,她也只是笑着擦掉血渍,然后再迎上去。

她将满心欢喜捧到徐空月面前,不求被回赠同样的欢喜,可怎么都没想到,会被践踏一地,再狠狠捅上一刀。

望着如今木雕泥塑似的皎皎,即便只是一个旁观者,如云依旧觉得心如刀绞。

她眨了眨眼睛,将满心酸楚压下,绞干了帕子,递到皎皎身前,轻声道:“郡主,您擦擦脸。”如今长公主与定国公仍在牢中,作为长公主府中唯一的指望,她一定不能倒下。

皎皎又眨动了一下眼睫,目光缓缓落到如云手上。

帕子雪白,干净无污。

她接过帕子,认认真真洗了脸。

一番洗漱之后,如云又道:“郡主,奴婢为您的膝盖上药。”她轻手轻脚将皎皎的裤脚挽到膝盖以上,怕她疼痛难忍,又叮嘱一声:“要是奴婢手重了,郡主您就说一声。”

皎皎的目光落到自己膝盖上。一夜的时间,膝盖那块的皮肉已经乌青发紫,肿胀难看。尽管如云上药的手法很轻,还是难免疼痛。

只是对她而言,膝盖上的酸麻疼痛算不上什么,心头的悲痛苍凉最难消除。而且随着时间流逝,悲伤哀痛更加难止。

一夜的静默沉思已经让她彻底明白,徐空月对她,从来没有什么情深似海,也没有那些日久生情。他对自己,只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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