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4 / 5)
银子全寄存在那里,两人约好一起到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结果让许妈妈带了几个人在码头上找到了,一顿毒打后那位要逃跑的姐姐就不知道被卖到什么更不堪的地界去了,再也没有人见过她,而那些体己银子全让许妈妈私吞了。
天渐渐黑了,曾香姑望着院子里参差的绿树,咬牙道:“赌一把吧!回去的日子也那般难熬,我曾经听人说广州城前任知府老爷是傅家老爷的妻兄,现任知府不看僧面看佛面,说不得会逃得一线生机,总比年老色衰时被许妈妈卖到那般见不得人地界去的好!“
榛儿连连点头道:“可恨那许妈妈刻薄,你这几年一心巴结她,一点私房银子都不敢存下,她也只不过给你一个好脸色罢了。我算看出来了,这天底下她也只是与银子亲香,那白花花的银子才是她的亲儿亲女。好姐姐,你可要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
曾香姑双眼晦暗难辩,要是那位新任的姑母真的能救自己于水火,就是当一当这个侄女又何妨?
顾嬷嬷听傅百善细细讲了这一日的经历,一时也惊住了。
仔细想了一会后道:“不对呀,你曾姑姑的原籍是在番禺,你爹爹亲自去她的家乡寻访过,那里的里正说他们这一支在十年前就已经陆续断绝完了。他们曾家的人丁本来就不旺,主支旁支的全部算上也不过一二十人,这些年断断续续地或是病逝或是夭亡尽数没了,很多乡民都说是他们曾家祖坟的风水不好,妨害了后人。”
傅百善疑惑道:“曾姑姑好象很喜欢那个叫香姑的女子,一回来就到书房找我爹爹去了,说那些户籍担保之类的事情她没有我爹人头熟。”
顾嬷嬷却是皱眉道:“若是还有真正子女存在,曾家的田产就还在,那乡头里正也不会让一个稚龄弱女沦落到烟花之地。这要是让人知道,邻里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当初那位里正看了曾家的家谱,确认你曾姑姑的身份后,还主动要把十来亩充公的田产划归回来,是你曾姑姑自己不肯要的。“
顾嬷嬷想了一会明白了,又摇头又叹气道:“她在宫里头孤单了近二十年,这么多年无儿无女的,乍一碰到个血亲也难免失态。无妨,这件事我心里自有分寸,现在她在兴头上,冷不丁泼她瓢冷水怕是要作下病来,且由她吧!”
傅百善想到那个叫香姑的女子灵活闪烁的双眸,又想到平日性情冷清的曾姑姑今日欢喜得几番落泪,心下也有些踌躇不定。
傅满仓的行事效率颇高,在广州城他要人头有人头要钱财有钱财,曾姑姑所托对他来说不过小菜一碟,不过三天工夫就把事情办得妥妥贴贴的。
那瓦壶巷子的许妈妈不过是个暗娼,年轻时靠了张好脸面勾搭了当时的一个军户出身姓程的泼皮。为了过上好日子,一拍即合的两人就打了主意发下宏愿,要在这广州城内谋划一番事业。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出钱作靠山,一个出面调教人,竟把持了广州城内大半个娼门生意。这些年随着这姓程的官职高升,其行事越发肆无忌惮了。
反过来,那姓程的军户靠了许妈妈的这只利器,在卫所里浑得如鱼得水无往不利。不过十来年间竟从普通军户升为了八品试百户,又在城里置下偌大的宅子,被好事的尊称为程大老爷。当年傅家的厨娘陈三娘还不过是个到处帮佣的妇人,只因为这程大老爷尝了一口吃食,就让她丈夫叶木根忙不迭地要把她卖了,可以想见这程老爷在乡民中的狂妄。
不过也不是没人想治治这个毒瘤,象傅满仓的便宜舅兄广州城前知府郑瑞就说了好几回。可是象许妈妈这种惯于风月场上的滚刀肉,上了大堂后不要脸不要皮地一番插科打诨,其中的轻重实在难以拿捏到位,到最后事情往往不了而之。
傅满仓自不会和许妈妈那等人打交道,寻了空在外公干时“偶遇”了那位程老爷一回。坐在一起闲聊时特意说起了瓦壶巷子的曾香姑,那程百户自以为窥探到了风流艳事,心想哪儿有猫儿不吃腥的。心下意会,当晚就派人把曾香姑的身契送了过来。傅满仓不愿意欠他人情,按了行情吩咐封了五百两银子送到瓦壶巷子。
傅满仓对曾姑姑的身份知晓个大概,知道她是当今皇后身边有脸面有品阶的女官,兢兢业业熬到三十多岁才出宫。先是以为全家都死绝了,没想老天还留了个念想。将心比心也有些不落忍,和宋知春商量后干脆拿了银两置了个两进的小宅子放在了曾姑姑的名下。
曾香姑接过那张还散发了油墨香气的文谍,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那张身份文谍上的户主是曾绿萝,年三十七。其下一栏写着姪女曾闵秀,年二十一。
曾姑姑把这个热腾腾才出炉的姪女曾闵秀抱在怀中,一时也是情难自禁,“把从前的事情都忘了,以后我定会好好护着你,等过个半年一载再往外地为你相个好女婿,你的日子就齐全了!”
榛儿捧着那张文谍兴奋得面色红润,“那我就叫曾淮秀了,和姑娘的名字放在一起就象两姊妹一般。不过,我今年已经十八了,不是十五岁!”
曾姑姑帮曾闵秀把身份文谍收好,笑道:“我看你们俩形影不离,又怕你们到新地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