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3 / 4）

在床头柜的《元武传》，随舒突然有点好奇，不知道楼煊每一次看到后人对他的歌功颂德，心中是怎样的一种感受。没有多想，随舒就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怎样的感受？他能说重新看这些书，他觉得当年的自己蠢爆了吗？“没有公子舒，就没有元武帝，也没有周王朝。”想了想，楼煊郑重地回答。确实，如果不是公子舒三救娄玹，娄玹可能早就死于焉国明成君的埋伏之下了。

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随舒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微发烫。他自认对于元武大业只是起了一点辅助作用，真正雄才武略的是元武帝娄玹，主公视他过重了。“舒惭愧。”

楼煊没有再开口，这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他也知道随舒不会认同这个想法，没事，他自己认同就好。

拍了一天戏，随舒感觉自己浑身脏兮兮的，略有洁癖的他自然没有办法忍受这样子继续跟楼煊聊天，于是帮楼煊倒了杯水后，随舒就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酒店房间内的浴室是用磨砂玻璃隔开的，虽然并不像玻璃那样透明，但是若隐若现才是最诱人的。热气渐渐弥漫了整个浴室，最后在玻璃上凝结成水珠，顺着玻璃留下。随舒一件件脱下外衣，渐渐露出略显瘦削但并不单薄的修长身形。楼煊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但是水声却无孔不入钻进自己的耳朵，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眼光扫过自己带来的点心盒，楼煊手脚僵硬地走到了玄关处，拿了几个一次性碟子，然后按照点心的种类，一个个整齐地摆在了盘子上。小舒拍了一天的戏了，肚子肯定饿了。这些都是小舒以前喜欢吃的，不知道现在还合不合他的口味。一想到小舒吃到喜欢的糕点时满足的笑脸，楼煊感觉自己的心就满满的。上辈子想为他做却来不及做的事情，这辈子一定要一点点慢慢实现。

而随舒一走出浴室，就看见了楼煊望着一桌子自己喜欢的点心，虽然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却能感受到他的笑意。难道这些点心也是楼煊喜欢的？

打脸

“两千多年了，邑阳是全国迄今为止保持最完整的……”邑阳古城的景点里，一队队旅游队来回走动，导游的声音穿越人群，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很快，导游就发现旅行团里的姑娘们明显对他的讲解心不在焉，时而抬头回望，时而窃窃私语。顺着她们的目光望过去，导游瞬间就找到了吸引她们注意力的根源，两个并肩而行的男人。

唉，现在的人怎么这么不矜持呢？虽然那两个男人是长得帅，但是怎么可以一副恨不得将眼珠子黏在人家身上的样子呢？注意力都不分给他一点，想当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千里难寻的一大帅锅，江湖人称“玉面小白龙”。

而并肩走在古街上的随舒和楼煊，丝毫没有成为人们焦点的自觉。

“变化真大啊。”无论是人是物。虽然邑阳城号称是保留最完整的古城，但是在两个古人眼中，还是不够原汁原味啊。感受着同一座城在不同时空的种种变化，随舒不无感慨地说，“没想到我们有一天还会重新走在这城墙里。”

“我很庆幸。”庆幸重新找回这个人，。楼煊走在随舒的左侧，专注地看着前方，不动声色地帮他阻挡着人流。偶尔转过头看向随舒，眼神满是令人心悸的柔和。

“确实是件令人感到庆幸的事。”想来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人能跟他们一样，拥有第二次人生吧。

随舒的眼光扫过了街道旁的各个摊位，突然眼神一亮，“是糖粿子。”糖粿子是邑阳城有名的小吃，外酥内糯，香甜可口，深受口味偏甜的随舒的喜爱。“不知道味道跟以前比怎么样。”

“试一试？”看到随舒的表情，楼煊的眼神又软了几分。名动天下的公子舒，却抵挡不住糕点小食的诱惑，估计许多人都想不到吧。楼煊的心态犹如小孩，在心里记住随舒的每一个爱好跟习惯，就像是小心翼翼地守着自己的珍宝不让外人知晓，暗自欢喜。没等随舒回话，楼煊已经迈开大长腿走向了摊位。即使曾为帝王，楼煊没有觉得做这些事情会有多掉身份，因为每一次看着小舒虔诚地对待食物的样子，画面都让他觉得美好得想独自珍藏。

看着楼煊跟着人流排着队，随舒感觉自己心里涨涨的，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受。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离开娄玹他并不是没有感到不舍，只是师父的教诲犹在耳旁，“功成身退”的信条一直深刻在他脑海里。当时，离开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糖粿子也是我师父最喜欢的小吃。”接过楼煊手中的糖粿子，随舒突然开口道。

楼煊的眼神一闪，这是第一次听到小舒讲起遇到他之前的事情。“你师父，是个怎样的人？”

“他啊，”随舒微微歪头，小时候，他觉得师父就像是无所不能的神，长大后，他惊佩于师父的足智多谋，无所不知，但又似乎看到了师父的另一面，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反倒像是一个胸有沟壑的隐士，喜欢美食，喜欢美景。“从容睿智，无所不知，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你也是。”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