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3 / 7)
眼看着她断气的,她怎么还能活!她不是人哩!她是个鬼!她是回来索命的,这回是我,是我家,下回就是圣上……”这一番说话陪着李媛扭曲的面容,便是现在是青天白日,永巷的这些内侍们也叫她吓得手脚都有些发软。若说是方才那些内侍们还忌讳着李媛曾是皇后,这会子只拿她当个疯子看七手八脚地将她按倒,李媛尤在叫嚷,就有个内侍取了麻核来硬塞在李媛口中,外头又把布条将她嘴捆了,这才叫嚷不得。
永巷令把袖子举起抹了汗与左右内侍道:“将她关进去,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给她松绑!我这就向圣上请罪去。”原是李媛到底也是乾元帝的原配,虽因罪被废,可也不好叫些阉人折辱的,若是叫阉人折辱了,乾元帝的脸面又往哪里放呢?是以永巷令下令捆了李媛,便要往乾元帝面前请罪。
可这请罪也有个请罪的窍门,永巷令生性聪明,在请罪时,便将事情说成了李媛如何哀求要见宸妃,宸妃如何慈悲过来见了。李媛又是如何满嘴都是胡说,叫宸妃站不下去,只得回去。不想李媛看着宸妃走开,便开始装疯卖傻,顿时诽及圣上,他听不过,这才将李媛捆了,又紧着赔罪道:“奴婢怕李庶人继续叫,这才用麻核堵了李庶人的嘴。”
乾元帝听着李媛当着玉娘的面儿叫破了他宠她是为着阿嫮,脸上立时红了,恨声道:“贱人!朕念着十数年夫妇情分没送她与她父母团聚,她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永巷令虽依旧五体伏地地跪在地上,听着乾元帝这句,便知自家捆对了,长长地出了口气,有回道:“好在宸妃娘娘没听着后来这话,不然娘娘神仙一般的人物,可不要吓坏了。”
这话补得十分恶毒,乾元帝正因李媛疯疯癫癫地说话恨恨,再听了永巷令这番话,便想着若是叫她再嚷,总有一日会传进玉娘耳中,那可怜的孩子素日怯糯,听见这样血淋淋的话,还不吓坏了。只是也不好一日十二个时辰地堵着李媛的嘴,乾元帝只得叫御医署的御医配了一剂哑药给李媛灌下,又将李媛身边服侍的人都撤了开去,命永巷令严加看管,再不许人探望。
☆、 提点
作者有话要说: 因李媛在玉娘面前提了阿嫮,乾元帝再见玉娘时就有些不安,只怕玉娘盯着他问阿嫮是哪个。不想玉娘见着乾元帝时,恍若无事一般,依旧言笑晏晏。可她越是这样,乾元帝心中越是疑惑,哪个人知道自家被人当做了替身能不醋不怒的?是玉娘不在乎此事,在她心中没将他这个丈夫看得如何紧要,是以才不在乎人拿着她当替身?疑问的话到了乾元帝口边,乾元帝又不忍说出来,只怕他一揭开,玉娘无言以对,白白坏了两人这些年的情分。
乾元帝这里游移不定时,袍角叫人扯了扯,低头看去时却是景宁,景琰两个。乾元帝便问:“你如何在这里?”景宁努力地抬头道:“父皇,母妃方才回来躲后殿哭了。她以为阿宁和阿琰不知道,其实我们都看着了。父皇,您别叫人欺负母妃,母妃躲起来哭,好可怜的。”景琰一只手拉着景宁的跑角,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小脑袋:“是哩,是哩,娘哭了,阿琰问她作甚哭,娘还扯谎说迷了眼,娘不是好孩子。”
乾元帝不意从两个孩子口中听着这样的话,倒是楞了楞,转眼便悟了:可是我疑心生暗鬼了。玉娘素来怯懦胆小,进宫后受了多少委屈,哪一回不是躲起来哭,不叫人知道的。好容易才将她的胆子纵得大了些,会说会笑会哭的可人疼了。偏李氏这个贱人今儿一顿儿胡诌,叫玉娘以为她是替身,她本性胆小,好容易养起来的胆子又吓回去了也是有的。我倒还怪她!亏得没问她,不然还不知吓成什么样。乾元帝想在这里,倒是对景宁生了些欢喜,摸了摸景宁的头道:“好孩子,以后看着你母妃哭,哄着她些,能哄得你母妃不哭,我就喜欢你。”
景宁的小脑袋仰得愈发地高了,说的却是:“阿宁喜欢母妃,阿宁不要母妃哭。母妃哭了,阿宁也想哭哩。”说着,把肥肥短短的手指指了指心口,拉着他袍角的景琰也跟着点了点头:“阿琰也喜欢娘。”
(上接作者有话说)
这兄妹俩一番童言童语直叫乾元帝听得动容,蹲下身来摸了摸景宁的脸,又将景琰抱了抱。一抬头看着玉娘捧着茶盏进来。乾元帝这回看明白了,玉娘脸上脂粉略厚,只是眼圈儿底下依旧透着些红,想是哭久了眼也有些肿,只好拿脂粉来遮盖。
这样一想,乾元帝愈发地心疼起玉娘来,亲自走上前从玉娘手上接过茶盏,缓声道:“你如今是宸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里用你亲自做这个。”
玉娘知道她去永巷是瞒不过人的,李媛当着她的面儿嚷破了玉娘是阿嫮替身这事,乾元帝早晚间就能知道。若是因此同乾元帝闹一场?这不是玉娘素日来的脾气,事出反常必为妖,乾元帝又不是真的是蠢货,看着她有异寻常,哪能不起疑。若是从前还罢了,可李源才上过谢玉娘疑似阿嫮的本子,前后夹击,怎么能讨了好去?可要是不闹,以乾元帝的脾气,只怕就会以为她是做贼心虚了。
是以玉娘在永巷回来的路上便拿定了主意,回得合欢殿便寻了个静悄悄的地方,静悄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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