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5 / 6)
了回,转脸与沈如兰道:“相书上说,武将两边眼眉上生杀气,正高而有颧,所以当得征战。”说着抬手往赵腾一指道,“看他面容,眉骨高而有颧,双眼有神光,能应相书言,可不知杀敌几何?”
沈如兰笑骂道:“瞧了本相书就来充先生,莫叫人笑话,还不进去。”阿嫮是叫沈如兰宠成的性子,哪里怕这个,反走进两步对赵腾又仔细看了看,两个双眼无意间一对,赵腾只觉着眼前的女孩儿年纪虽小,却生得一双妙目,黑白分明,神光乍离而合,似嗔似怒,若顾若盼,叫她专注看着,心上竟是一跳,不禁将眼光挪了开去,不想阿嫮忽然又道:“你目光游移,有心事否?”
赵腾叫阿嫮这句一说,脸上腾地就红了,轻咳了声,将脸转了开去。沈如兰看着阿嫮实在不像,不得不过来将她拉开,阿嫮尤道:“我拿着他比一比那本《相面》说得可准不准,您做甚呢。”到底挣扎不过沈如兰,叫他推了出去。
沈如兰回转身来方与赵腾笑道:“小女叫我宠坏了,一点女孩家样子也没有,见笑见笑。”赵腾忙道:“将军言重了,令嫒天真率真,毫不做作,是个好的。”说完这句,这才自知失言,脸上顿时红得透了。沈如兰起先倒也不怎么在心上,忽然看着赵腾脸红,心上倒是一动。
沈如兰自知将女儿宠得太过,说得好是天真率真,实乃霹雳一般的性子,一点子不如她的意就要发作,偏她又秉性聪明,手段百出,回回都能叫人还手不得,是以家中那些堂兄弟姐妹们哪个也不敢来招惹她。这样的性子固然不能吃亏,可真要嫁出去,哪个婆婆能受得住?她又怎么肯委屈自家服侍人去。而当日赵腾报履历时,报得的是父母双亡,无有兄弟姐妹在世,乃是孤身一人。且沈如兰平日也看着,军中的儿郎们一个个远离家人,又正当青壮,多有往花街柳巷泄火的,唯有这赵腾,竟是绝足不往,竟是个干干净净的。
虽说这些都是好处,可从前沈如兰并无放在心上,今日忽然听着赵腾初初见面就肯夸阿嫮,脸上又现红晕,分明是有些儿心动的模样,就把这念头勾了起来,又做个若无其事的样儿,旁敲侧击了番,听得赵腾果然无有什么成婚定亲故事,更是满意。
因阿嫮爱往他书房来,沈如兰便常把赵腾叫了来,叫两个有意无意见一见。说来,赵腾原是惑与阿嫮娇花嫩柳一般样貌,相处之后惊觉阿嫮琴棋皆通,双手能书,能言善辩,颇有见地,若生为男儿,只怕也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渐至迷惑。
只不待赵腾厘清自家心思,便有了西北夷狄之乱,而后情势急转直下,待得赵腾奉着乾元帝旨意将沈如兰出首之后,叫沈如兰一番怒斥,这才惊觉已是对阿嫮情根深种。
☆、 再见
待得赵腾惊觉自家深爱阿嫮时,已与沈如兰决裂,沈如兰自然不能将阿嫮许他,可说是万般皆休,赵腾心上恨悔无极,却也无可奈何。
赵腾此人深有左性,认定了一桩事便不肯再更改,不然也不能为着替母伸冤,甘愿替乾元帝做耳目。又因着他对阿嫮有情且自觉愧对,这才冒险将阿嫮偷出,而后将她远远送走,好保全阿嫮性命,却忘了阿嫮的性子刚烈,哪里是肯忍辱偷生的人。
因着阿嫮在赵腾心上真好说一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以看着阿嫮假冒谢玉娘潜回宫来,因怕伤着阿嫮性命,赵腾不得不替她隐瞒。而这一隐瞒,便叫阿嫮觑着空儿半是强逼半是求肯地叫赵腾为她解决了绿竹一家。赵腾做了那一回便再也回不了头,一回又一回地为着阿嫮出力。
等阿嫮做得皇后,又诞下了乾元帝唯一的嫡子荣王刘景晟,赵腾以为只要等着荣王日后承继大统,沈如兰外孙坐得他刘家天下,与阿嫮来说,也算是大功告成。不想阿嫮不过省了一回亲就病得人事不知,赵腾唯恐哪一日阿嫮有个长短,可他又不在宫中,哪可如何是好,是以日日守在宫中,便是等到阿嫮苏醒,也依旧放心不下。 正是这个时候,陈奉寻了他去,婉转告诉他,阿嫮想见他一见。
赵腾听着这话,一时间百味杂呈,竟是说不出话来,想了好一会方道:“她要我做甚,只管说就是,好不容易才有今日,何必冒险。”陈奉听赵腾话默认了片刻方道:“你也知道她的脾性,并不是轻言历险的人,即要见你,必是有事要当面告诉,你预备着些。”说了叹息一声,走到门前将门打开,看着四周无人,慢慢地踱了开去。赵腾在原处立了会,直等着陈奉走得不见人影,这才自家走开。
又过得数日,玉娘召见数位宗亲内眷,又以想见故人为由,使这些宗室夫人将当日乾元帝所赐的采女歇进宫来。
乾元帝当日赐下的采女总共有五位,当中虽也有出色人物,可一个个的都颇为安分,并未生出什么故事来。便是那个曾有壮志的周蘅在金水伯府后院也没挣扎出头。
说来那金水伯已是六十开外的人,年轻时尚且不耽与女色,如今更淡,常一个月也不能进后院一回,是以周蘅无宠无子,不过苦度岁月。若不是皇后这回提起,金水伯夫人几乎要忘了自家后院还有这样一个人物来,这才将周蘅喊到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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