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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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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晟接着奏折,又是出了回神,方来见阿嫮,先问了阿嫮饮食起居,而后将奏折递与阿嫮看,还道:“想是天意,叫沈将军得着这么一个后嗣。等沈焯到了京,将他交于赵腾教导,二十年后,许能再出个沈将军也未可知,沈将军在泉下也能安慰,娘意下如何?”

阿嫮听景晟这话意思颇深,将黛眉轻轻一拢:“如何叫赵腾?他不是领着神武营么?”景晟脸上忽然一笑:“赵腾曾在沈如兰麾下为偏将,娘不问前朝事,不知道也是有的。”阿嫮又将奏折看过眼才道:“圣上自家做主罢。明旨何时下呢?”景晟回道:“等沈焯进京罢。娘得空先见一见那沈昭华,将此事说与她知道,到底是她多个弟弟呢。”阿嫮也就点头。

又说翠楼与齐瑱在京中一盘桓就是六七个月,期间翠楼只叫太后召见过一回,是齐瑱上表替翠楼请诰命之后,太后特地召了她去,将她引荐给几位贵妇人,其中就有承恩公夫人马氏与承恩公世子夫人冯氏。

莫说翠楼初见着这两位的时候吓得险些站不住,就是马氏与冯氏两个也是颜色变更。冯氏到了这时方知太后宣了她去,打听谢显荣是如何待翠楼的,原来是为着翠楼哩。想不到翠楼是大家子小姐出身哩,怪道好相貌呢。只是如今翠楼即做回了沈昭华,太后又特特叫她们婆媳与沈昭华见过,便是不叫再提起沈昭华从前事,也免得朝廷蒙羞,是以故意做个不认识的模样上来与翠楼厮认了回,又笑说:“我与齐夫人一见如故哩,日后可要常来往。”翠楼心上不安,不禁回头去找太后,却看太后点头,这才答应。

而打这回入宫后,宫中再无传召,翠楼也不是无事递帖子奉承的人,是以猛然听着宫中宣召,先是欢喜,转而忐忑,可待要打听几句,来宣太后懿旨的内侍却是一字不漏,不免叫翠楼更不安心。还是齐瑱明白些儿,道是:“怕是岳父一系的事要尘埃落定。”顿了顿又道,“只可惜我们只有端哥儿一个哩,想是要从旁支认了。你能认祖归宗已是幸事,朝廷要叫哪个孩子认在岳父名下,你都说好就是了,万不可胡乱言语。”翠楼自是满口答应:“这个道理妾懂哩,老爷只管放心。”

转日进宫,果然听见太后言说,已将沈如兰一远支堂兄的幼子认在沈如兰名下,不日进京时,翠楼果然不敢出一声,反而笑道:“这样的大事,妾懂什么呢?全凭太后娘娘与圣上做主。”

阿嫮原本不喜翠楼,只觉她萎缩怯懦,撑不住场面,当不得沈如兰之女沈昭华这个名头,这时听着她答应得毫不犹豫,倒是高看了一眼,又说:“你即是沈如兰之女,也不会叫你太委屈。去罢。”翠楼谢恩领旨退出,回到家中又将太后的话与齐瑱说了。齐瑱听说,倒是不奇怪,点头道:“正是这道理。”夫妇俩也就抛开不提。

又过十数日,天使带了沈焯进京,先来拜见景晟。景晟看得沈焯样貌端正俊秀,又试了他枪棒武艺,再听他言语谈吐,倒是大方从容,也就点头首肯,又与沈焯道:“沈如兰一族荣辱系尔一身,尔当勉力为之。”沈焯翻身拜倒在地领旨。

次日,朝廷就下了明旨,只道沈忆松不忍堂弟一脉断绝,情愿将幼子出继,已承沈如兰香烟。朝廷念沈如兰无辜受屈,又怜沈忆松友爱之心,故而准其所请。只沈如兰有独女沈昭华在,故而将沈如兰家产一剖为三,沈焯身为承嗣子得其两份,沈昭华为出嫁女得一份,沈如兰故居原是朝廷赐予沈如兰居住,如今依旧发还沈焯。

旨意一出,又将沈焯往朝上一领与众大臣一看,便是从前替沈如兰委屈 ,瞧着沈焯形貌也觉安慰:是个好孩子,朝廷这回也算用心哩,便是沈如兰自家生养,左不过如此罢了。齐瑱与翠楼夫妇两个与沈焯见过回后,莫说翠楼是从不肯说人不好的,就是有些儿自矜自傲的齐端也点了头,与翠楼道:“这个小舅舅瞧着倒还不辱没外祖父。”

不想旨意下后三日,在罗士信从下衙回府的路上就有个把布蒙了脸的妇人将路拦了,口口声声地喊冤,因彼时天色尚早,罗士信回府那条路也算得热闹,竟是惹了许多人来看,罗士信便不好驱赶,只得遣了长随去告诉妇人,大理寺专司监察复核案件,要告状,要往顺天府去。

不想那妇人竟是往前一扑,正挡在马前,罗士信也不好赶了马往前,只听那妇人称自家娘家姓严,唤做严佩琼,原是严勖次女,听着朝廷为沈如兰昭雪,还为他寻了后代继承香烟,想来是个当今圣上虽是年幼,却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明君,故而来为自家父亲严勖鸣冤。又将崔征与那老汉的名头也说了出来。

这番说话使罗士信险些儿从马车上滚落,景晟虽使人往湘西湖州都复查过了,也查出严勖“纵兵为祸,杀民冒功”确系冤枉,可景晟只压着不动,显见得心上颇不愿将此事揭开,如今叫这妇人当众一嚷,也只得实查了。

罗士信百般无奈,看那妇人始终蒙了脸,便道:“兀你这妇人!即要觉尔父冤枉,正该理直气壮,这样藏头露尾,叫人如何信得过你?还不闪在一旁!也免得皮肉受苦!”

不想那妇人道是:“不是民妇藏头露尾,实在是怕惊着老爷。”罗士信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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