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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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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女的羞怯。

殷长歌将她的行囊绑上马背,抬眼便见飞寇儿自驿馆走出。

飞寇儿昨夜二更赶至,身上一件灰尘仆仆的夹衣,掮着一个略大的包袱,被从头到脚整饰一新的众人一衬,显得格外粗陋,几乎像随队雇佣的仆役。

即使歇了一宿,他的神气仍带着明显的疲惫,运气似乎也不大好,留给他的灰马虽然高骏伟岸,却有一副暴烈的脾气,套上了辔头仍压不住野性,稍有人接近便连连趵蹄,马鼻愤怒的喷息,随时准备将人掀下去,三个马夫合力才能拉住。

众人冷眼旁观,各自整理行囊,并不言声。

左卿辞在马车旁驻足,缓声道:“这匹马脚力极足,若落兄早几天到,驭熟了必能得心应手。实在觉得性烈难驯不堪驱使,可以让下人换一匹。”

飞寇儿打量着燥动的灰马,半晌,比了一个手势,示意牵马的仆役放开。

马夫狐疑的望了望,一时不敢领命,这马野性难驯,一松手立刻就要纵蹄伤人。直到他再度示意,马夫才松开缰绳,果然灰马唏律律长嘶,前蹄高高扬起,骇得马夫慌忙走避。

一按一跃,飞寇儿已上了马背,姿态流畅而轻妙,身形仿佛沾在鞍上任凭纵跳纹丝不动。一盏茶后,他掌心一捺,生生将马儿逼得前蹄落地,灰马狂性大发,顺着长街奔雷一样纵了出去。

尽管清晨人少,烈马在市井狂奔也不是玩笑,只见马蹄纵落,险之又险的擦着摊位行人而过,竟然无一磕伤,陆澜山悚然动容,脱口惊道:“好骑术。”

三柱香之后,马又沿着长街回来了。

灰马一改先前的桀骜,马鼻冒着白气,浑身见汗,奔到近前飞寇儿一扣缰,灰马应势而停,驯顺如臂使指。飞寇儿拍了拍热气腾腾的马头,俯身将包袱系上了鞍侧的悬勾。

众人尽有一刻的失语,陆澜山由衷的想赞一声,看对方的样子又着实赞不出来,讷讷的上了马。

左卿辞瞧了一会,弯身进了马车,厚重的锦帘垂落,挡去了凛寒的风。

扑卷而来雪风裹着细小的冰粒,刮在脸上犹如刀割。

即使身怀武功,这样的天气持续赶路也绝不好受,沈曼青是女子,被左卿辞请上了马车,余人冒雪前行,好在备足了裘皮软氅,抖开来裹在身上顿时缓和,寒风再难侵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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