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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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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愿以之为妻。而臣效忠于大王,大王却不知道,臣不把财宝送给那四个国家,还能让他们归服谁呢?大王再想,假如臣不忠于王,四国之君凭什么信任臣呢?夏桀听信谗言杀了良将关龙逢,纣王听信谗言杀了忠臣比干,以至于身死国亡。如今大王听信谗言,就不会再有忠臣为国出力了。”

姚贾的回答让嬴政很满意,他又继续开口问道:“那姚贾先生又是否是看门人的儿子、魏国的盗贼、赵国的逐臣。”

“姜太公是一个被老婆赶出家门的齐人,在朝歌时连肉都卖不出去的无用的屠户,也是被子良驱逐的家臣,他在棘津时卖劳力都无人雇用。但文王慧眼独具,以之为辅佐,最终建立王业。管仲不过是齐国边邑的商贩,在南阳穷困潦倒,在鲁国时曾被囚禁,齐桓公任用他就建立了霸业。百里奚当初不过是虞国一个乞丐,身价只有五张羊皮,可是秦穆公任用他为相后竟能无敌于西戎,还有,过去晋文公倚仗中山国的盗贼,却能在城濮之战中获胜。这些人,出身无不卑贱,身负恶名,甚至为人所不齿,而明主加以重用,是因为知道他们能为国家建立不朽的功勋。假如人人都像卞随、务光、申屠狄(古代隐士)那样,又有谁能为国效命呢?所以英明的君主不会计较臣子的过失,不听信别人的谗言,只考察他们能否为已所用。所以能够安邦定国的明君,不听信外面的毁谤,不封赏空有清高之名、没有尺寸之功的人。这样一来,所有为臣的不就不敢用虚名希求于国君了。”

见韩非的长公子

姚贾敢这么说,是因为他了解嬴政,他知道嬴政是一个很有野心也很务实的君主。

对于这样的君主来说,人只分两种,有利用价值和没有利用价值。

至于私德、品行、办事手法什么的,都只是参考条件,而不是必要条件,属于有当然很好,没有也不是必须的,反正寡人的节操也不高。

果然,当姚贾说完这番话之后,嬴政说道:“姚卿言之有理,韩非身为韩国公子,岂不知以道理攻击他人,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

嬴政说完,不待韩非再次开口,起身就走,留下满室大臣。

而昌平君等人不知道的是,嬴政进内室之后,立刻命人宣来了李斯。

“李卿,韩非此人一向如此吗?”嬴政坐于王座之上,手指无意识的在长案上敲打着,李斯知道,这是嬴政在思考问题的习惯。

“韩非他……”李斯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

若说韩非一向如此,从来都看不起寒门子弟、贫寒之士,嬴政最多也就认为韩非这是韩国公子的本性发作,不会太过于计较;但若说韩非以往并非如此,只是今日才如此,那就证明韩非此来不怀好意,意在挑拨秦国君臣之间的关系。

“两者皆有。”李斯开口说道:“韩非乃是韩国贵族出身,向来看不起贫寒子弟为事实,臣听闻他每每在朝中谈起为韩国入秦为间的郑国时,都十分之不屑;可韩非忠韩,这也是事实,韩非此人恐怕难为大王所用。”

旁人不知道,李斯却是知道的。

什么“秦王在读过《韩非子》一文后,对韩非的才华惊为天人,到处找路人询问此文的作者是谁”之类的传言,这绝对是大的不能再大的谎言。

实际上,嬴政几年前就读过韩非的书了,只是嬴政没有亲政,纵然他想请韩非入秦,他也没有这个权利。

后来嬴政政是亲了,但国内之事却一团乱麻,嬴政花了好几年功夫才理清头絮。

但这个时候,嬴政本也把韩非忘得差不多了。

可是后来有人告诉嬴政,派郑国入秦的疲秦之计和在宗室之间传谣言,说“大秦已经不是秦人的大秦,而是外国人的大秦”,引发逐客,这两件事之后都有韩非布局的影子。

嬴政本以为韩非就是个写文的——毕竟结巴纵然有百般妙计,是很难说服别人的,无非对大秦造成威胁,可没想到韩非还真是个有才的,竟然靠着一张破嘴说服了韩王,不但让韩王对他言听计从,还不声不响的让自己吃了两个闷亏。

幸好有李斯在,不然这个亏他都吃定了。

寡人果然还太年轻,还属于荷华宝贝说的小鲜肉的范围,不能和韩非李斯这种老腊肉比。

提到荷华宝贝,嬴政就想起他家软绵绵的小宝贝了,跟他那个再委屈也不哭的哥哥完全不同,真是水做的小娃娃,稍有不开心就眼泪汪汪的用软绵绵的声音叫“父王父王”,一边叫着一边抓着他衣服的下摆当帕子抹眼泪。

多可爱的小姑娘啊,也就往他爹衣服下摆上抹点水,不像另一只熊孩子,每次都用他爹的衣袖擦他那吃完鸡腿油光发亮的嘴。

真是个欠揍的熊孩子!

每天不揍他一顿,嬴政就觉得人生少了点什么。

“扶苏年纪也不小了,到了正式求学的时候,寡人决定,让韩非去给苏儿当老师。”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两个欠揍的人在一起,倒霉的人肯定不是寡人的儿子。

李斯先是微微一惊,继而开口应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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