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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夫君琴瑟和鸣 第1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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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微微一顿:“那酒能有甜味,仅凭川芎当归之物是不够的……”

他的话断在此处,泠琅候了片刻没有下文,不禁催促道:“不够的?”

江琮轻咳一声:“你真想知道?”

泠琅从容道:“这有何不能听闻的。”

江琮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泠琅注意到这个眼神有点似笑非笑的意味,同时还注意到——

他眼睫很长。

“那请稍待片刻,待我为夫人分好这杯茶。”

泠琅心中疑窦丛生,看着那双精致修长的手忙碌不停,终于,一杯升腾着袅袅热气的翠碧茶水被送到眼前,闻着像金骏眉。

江琮缓声道:“西域有一种虫,体软带香,泡酒后有极大的补血功效——它的饲养方式十分独特,不吃露水草叶,只喜食人身上的血痂。”

泠琅的表情渐渐凝固。

江琮轻咳一声:“非新鲜血肉,只能是凝固后,还生在人皮肤上的血痂。此虫价贵,十金一只,当地人趋利,时常有人将身上割除数道伤口,等血液成痂后便将虫放置于上,用纱布包裹掩盖。”

泠琅的面色开始发白。

“虫自行于纱布内啃食血痂,若是人感受到痛楚,说明虫已经啃到血肉。此时将纱布解开,便能看到前几天还干瘪细瘦的虫身,已经肥壮了一圈。”

泠琅端起案上杯盏,仰头一饮而尽。

江琮终于住了口,那双桃花眼盛满笑意,望着她好像在望什么十分有趣的事物。

清香茶味于口舌中蔓延开,终于冲淡了萦绕不去的反胃之感,泠琅大着舌头道:“残,残忍!每喝一杯那劳什子药酒,便有人多了几道伤口……”

江琮柔声附和:“的确残忍,我本不愿告知这些,只是夫人太过贪杯,若再念着药酒滋味来找我讨要,可怎生是好?”

泠琅总算知道为什么江琮定要先煮完茶再说这个,还真是贴心细致啊!

江琮温柔问询道:“夫人,还喝吗?”

泠琅咬着牙笑:“君子不夺人所爱,这酒甚妙,夫君自个儿独享便好。”

江琮微笑:“无妨,夫妻本一体,我享便是夫人享。”

泠琅真是烦极了这句夫妻本一体,她刷地抽出袖中经书,啪一声按在案上。

“到点了,闲话少叙。”她埋头便念,再也不管对面的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反正都是她不爱听的。

这破经书早就念了十万八千回,便是不看,也晓得下一句是什么。泠琅闭上双眼念祷,仍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他就这么噙着抹淡笑,一动不动地将她瞧着。

又小气又坏!

泠琅决定不同这病秧子计较,因为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要出门?”侯夫人眉毛一挑,“给我带足二十个人去!”

在泠琅的软磨硬泡好说歹说下,规模锐减至九个。

但这九口人簇拥在街上的时候,仍旧是十分的引人注目。泠琅站在其中,只恨今天戴着的幕离不够厚。

计划破产了,原本她只想带着两三人,在二公主府邸附近随便转转——那位居住在京城最大的宅院芳园,附近有好些珠宝楼金银楼,她边走边逛,由头十分顺当。

但如今这么多人,在街上乱走实在步履维艰,她只能寻了个离芳园最近的玉楼,让他们在楼下等着,自己带着绿袖上二楼挑选。

玉楼伙计见到大主顾,早就喜上眉梢,端来铺着细绒的托盘,将楼内珍宝一一拿来给她看。

她淡淡看了眼,手指于空中逡巡,却是一个也没捻起。

“就这些?这可是东市最大的玉楼。”她轻嗤一声。

伙计立马点头哈腰地退出去,说换一批最上乘的来,走之前奉了香茶一壶,精致点心若干,要泠琅稍作等待。

泠琅巴不得等上一天,她站在二楼一扇正对着芳园的窗户边,细细观察起来。

不愧是最受宠的小公主,芳园的占地和排场可不是侯府能比的,仅仅这么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一角,都能看见那假山流水,那雕梁画栋、那繁复幽深的回廊,那——

那不是醉春楼偶遇的大汉之一吗?

泠琅陡然眯起眼,视线紧盯着那个在后门鬼鬼祟祟的人影。

方脸阔鼻,肤色微深,正是那天最后出来打圆场的男人,若不是他把人拖走,紫脸大汉就要被她诓骗走了。

他此时仍是穿着一身粗衣,但领口衣襟皆是规整,丝毫没有初见那日袒胸露乳的江湖气。只见他扒着后门,十分小心地四处张望,好像在警惕什么人。

泠琅想起侯夫人的答复,她说四个人找着三个,还有一个寻不到,看来就是眼前这位好汉罢。

她抿起唇,望着那个浑然不觉被发现的身影,缓缓露出一抹笑。

找人来捉?那点纠纷算什么,她没有寻仇的兴趣——但她对芳园里某个厨子很感兴趣。

取玉器的人还未归,绿袖坐在椅子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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