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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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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能回到小时候把你当马骑时的父子关系吗?

“我已经成年了,我有办法自己养活自己,你给我的卡我一分钱都没用过,所有的学费、生活费全都是我自己赚来的。没有你,我也饿不死。

“我没有你会活得更好,你没有我也是一样,我们就此分道扬镳,永远从对方的生活里消失好不好?”

他在脑海里把这些话重复了一下,又添加了一连串刺激性的词汇,决定一到能开口说话的时候就一口气说出来。这些年来,他对于这种尴尬的父子关系早就厌恶透了,冯琦州这一次显然出格的荒唐举动更加让他忍无可忍。就这样把所有的话都说开吧,他想,就像用快刀斩乱麻。

面包车继续以高速飞驰着,此时已经是深夜,窗外漆黑一片,偶尔会有一点灯光闪过。由于多年高校持续扩招导致城区用地紧张,许多高校都把大一新生扔到郊区的分校,某些甚至全部本科生都在那里。冯斯的专业运气不错,由于需要应用一些只有主校区才有的专业设备,因此留在了本部。

但现在看来,自己可能连郊区都远离了,搞不好已经不在北京地界了。这场戏还真是做足了呢,冯斯想着,难不成真打算一路沿着国道把自己拉回老家的那座小城?冯琦州这种搬弄周易风水的伪大师,一向在黑道里最受老大们的信任,搞不好他还会买通一堆地痞流氓来表演点苦肉计什么的呢……

正想到这里,面包车突然一下巨震,冯斯顿时从座位上摔了下去,摔得浑身生疼。紧跟着是第二下、第三下……他猛然明白过来,有人在后方用车撞他们!

这可太过火了,冯斯想,苦肉计也没有玩得这么真的,这他妈的又不是在拍电视剧。面包车的发动机发出低吼,冯琦州似乎已经把油门踩到了极限。但这毕竟只是一辆金杯,速度有限,仍然难以逃脱来自车尾的撞击。每撞一下,车身就是一阵剧烈的震动和摇晃,车轮在公路上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随时都有失控滑出道路甚至翻车的危险。

冯斯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绝不是什么事先安排好演戏的,谁演戏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冯琦州说的竟然是真的,那个未知的危险已经来临了。虽然他仍然完全不清楚这个危险的性质到底是什么,究竟为何而来,但它还是来了,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自己身边。

生活真是出人意表,冯斯对自己说。

面包车终于被逼到了一条乡间的死路里。车停了,冯琦州回过身来低声说:“躲在车里,千万别出来,无论发生什么都绝对不要出来。”

说完,他以很小的动作扔了一个东西到冯斯身边。被绑得死死的冯斯艰难地侧身一看,那是一片锋利的刀片。他心里一喜,用还能活动的手指把刀片捏了起来。

就在冯斯一点一点用刀片割断绳索的时候,冯琦州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他故意没有关上车门,似乎是为了方便让冯斯听到他和敌人的对话。

外面同样响起车辆靠近和停车的声音,然后是开门声和脚步声。冯斯从脚步声粗略判断,对方来了六七个人。

“冯三,你可真会躲啊,谁能想到找你要花19年的时间?”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响起,柔媚而甜腻,却有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仿佛是掺杂了毒药的蜜糖。

“19年了,仍然没躲过,”冯琦州用石头一样冷硬的声音说,“还是你们厉害。”

“但你已经是躲藏时间最长的一个了。”甜腻的女声发出一声轻笑,“我们做出了无数种猜测,猜测你会怎样伪装身份,却万万没有料到,你竟然会反其道而行之,变成了一个作风张扬的风水大师。”

“大隐隐于市。”冯琦州简短地回答。

“你觉得反正从来没有人见过你的真面目,你这样伪装是绝对安全的,但最终却还是暴露了,能猜到为什么吗?”女人说。

“没什么难猜的,”冯琦州说,“你们的确没见过我的脸,但这个世上还是有一个人见过的。你们想必是找到了那个人,那个被我当成生死之交的人。”

“所谓生死之交,无非是只能一起生,却不能一起死而已,”女人悠悠地说,“你信错了人,也就无须抱怨了。把那个孩子交出来吧。”

冯斯心里咯噔一跳,知道女人所说的“那个孩子”指的就是区区在下。他飞速地分析着冯琦州和女人刚才的对话。听上去,父亲过去的身份并不是现在的风水骗子,他是为了躲避一群人,才故意伪装成这样的身份的。而19年这个时间……不刚好是自己的年龄吗?

也就是说,父亲逃遁和改换身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这个女人所代表的“敌人”,目的则是抓获自己。他不禁有些糊涂:他们图的是什么?

他梳理了一下自己19年的人生:幼年丧母,有一个假冒道士靠着风水阴阳术四处招摇撞骗的父亲,在一个平凡的小城里长大成人,直到考上大学离开。他自幼就被人夸聪明,但并不是那种天才式的聪明,只是比一般人头脑更加灵活一些,有一些诸如网游打钱或者经营营销微博之类的小智慧,能考进全国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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