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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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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点晃动,先是几个青年学生出现在镜头里,都是外国人,其中没有笑康。但很快的,解说的声音响起来,虽然是一口纯正的英语,笑成还是听出来,那是他爸爸的声音,很年轻,愉快,虽然极力表现出沉稳,仍旧掩盖不了年轻人的雄心勃勃。

笑成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有些明白他妈为什么不愿意把这些录像带作为研究材料出让出去了。

但没多久,他笑容就快速的凋谢枯萎。

录像里,笑康的声音也渐渐低沉下来。

这就是真实的,真正的病人的一天,他们的第一个受测样本,是一个独居青年,白人,二十七岁,非常年轻,非常出色,高级软件工程师,收入颇丰。

但没有朋友。

也没有家人。

笑成双手不自觉的交错在一起,撑在下颌上。房间里只有录像带传来的声音,一片沉默。

很巧,他随手拿出的第一盘录像带的主人公,和卫邵歌的情况这么相似。

对方看起来,似乎很愉快的样子。

镜头从光明正大的拍摄转入隐蔽追踪,主人公生活轨迹,情绪波动,抑郁倾向,暴力倾向……持续三十天的记录,很多都是枯燥无味的重复内容,比如说主人公每晚按照要求填写的测试表格——千篇一律的“稳定”“正常”“毫无异样”。

乃至于第一次样本抽查结束之后,笑康和他的团队展开许多讨论,最后得出一个开玩笑的结论——第一个抽查样本其实是正常的“对照组”。

但事实上,他们并没有设置对照组。

这不过是个玩笑。

录像带的声音一停,房间里就安静得有些吓人。笑成马上就将第二次抽样的信息采集放了进去。

这个时候已经一年过去了,和前一年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主人公的生活,规律,克制,千篇一律,如果要说唯一不一样,那就是这个年轻的白人,多了一个女朋友,墨西哥裔,热情又漂亮,两个人十分般配。

由于涉及到被测人之外人的,这一次的样本采集改进了许多办法,最后还是草草了事。

而第三年的时候,女朋友消失不见了,被测对象给出的回答是,两人分手了。

而第五年,当地检察官起诉了被测对象,理由是蓄意杀人。很快,定罪,结案,而这一次的数据采集地点改在了监狱牢房里,也由原本的三十天压缩为十天。

那个墨西哥裔女孩的尸体是在被测对象家里后院发现的,而死亡时间鉴定,正是他们分手的第一年。

就像是悬疑片或者侦探片,这样的发展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笑成却在一开始心里就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然而即使在牢房里,杰森的表现也一如既往的“完美”,没有任何抱怨,愤怒,抗拒,他坦然甚至有些乐观的接受这一切。出于信息采集的被动采集原则,他们团队的所有人都不能和采集样本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流沟通。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面的几年笑成已经丧失了耐心,他胡乱的浏览了一遍,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进了一盘新的录像带。

这一次是一个中年女人,丈夫体贴,婚姻和美,儿女双全。她自己曾经是着名主持人,一家都很有社会地位。

但结局依旧悲剧。

她失去了除了自己之外的一切,因为无法忍耐她日益加重的控制欲,破坏欲……以及在这些情绪控制下做出的不理智的行为,她最亲近的家人“抛弃”了她,将她送到本地最着名,也是最昂贵的疗养院。

很快的,她“病情”加重,以自杀告终。

笑成开始有些烦躁了。

尽管在看录像带之前,他就预料到这些录像不会有多精彩。

这些东西……准确的说,是这些带子里所传达出的气氛,令他心烦意乱。那些细致入微的记录,观察,没有任何主观判断或者解释,越到后面,团队成员的身影都几乎不出现在镜头里,整个“记录”过程显出一种局外人的静谧。

他已经不想看下去了。

但他仍旧看了下去。

他觉得他已经知道了舒雁想让他看的,同时“看”出了舒雁的态度。

这些真实,活生生的记录给他的震撼挺大——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观测对象”走向悲剧的结局,笑成感觉压力很大。

而在这种真实的全方位记录之中,你能清楚看到他们的不安和恐惧,以及残忍冰冷的现实。

他会不由自主将其中的主角替换掉——

替换成卫邵歌。

笑成承认自己有点理想主义,卫邵歌也不是记录片中的任何一个主角,他从来没有设想过这种结局,但这是舒雅所担心的。

十多分钟之后,笑成终于彻底无法勉强自己继续下去。他突然站起身,直接把录像带抽出来,按照之前的序号,一个个重新排列了回去。然后从脚下拾起那几块塑料泡沫一个个压了上去。趁着收拾东西的同时,笑成开始思索一些事情。录像带的冲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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