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2 / 5)
十炮,否则就面临炸膛的危险…”
“嗯………”妥欢帖木儿皱起眉头,轻声低哼。以全国最好的工匠,最充裕的钱粮,却造不出和区区一路之地同样的东西,还敢宣称说是已经竭尽全力?如果这样都叫竭尽全力的话,那战场上的将领,岂不是个个都该以打败仗为荣?
“在重量上,双方差距就更多了。”偷偷看了看妥欢帖木儿的脸色,月阔察儿继续低声补充,“朱屠户造的炮,重量才五百斤出头,按九成五的铜料算,造价应当不会高于两百五十贯。而李汉卿督造的火炮,大的却有三千多斤,即便是小的,也重达一千五百余斤。比朱贼那边的火炮高出好几倍。。。。。。”
“该死…”妥欢帖木儿不听则已,一听,顿觉心中犹如刀扎般的疼。小的也有一千五百斤,那可是九成以上的铜料啊。如果全化了做铜钱,即便是最好的铜六铅四通宝,也能得出五六百贯。而这还沒算上人工的开销和制造过程中产生的火耗…
大元朝今年的税收才有多少?朕给他最好的工匠,最大的支持,他居然就拿如此破烂來糊弄朕。怪不得脱脱死活不肯带兵去打朱屠户,原來根子全在这里…每多造一门火炮出來,就有人又白赚了万贯家财。
“那李汉卿,的确形迹可疑…”略做斟酌之后,月阔察儿才缓缓接茬。按照与周围几个知交好友的谋划,他今天入宫來的目标是右相脱脱,但是却不能将脱脱一棍子给打死。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一下子打得太狠,难免会受到其反咬。所以先避重就轻,剪掉其一个大腿就行了。沒必要一战而竟全功。
“嗯?”妥欢帖木儿沒想到月阔察儿敢转移自己的愤怒目标,皱了下眉头,斜着眼看向此人。
月阔察儿被吓得后退半步,做出十分恐慌的模样,大声求饶,“臣该死,不应攻击同僚。但那李汉卿本是个汉官,却掌握了军器监这个要害职位。仗着陛下和右丞大人的信任,半年多來大肆挥霍公孥。臣无法不怀疑,他是在效仿当年的郑国之举。”
郑国是战国时代,來自韩国的水工大匠。为了消耗秦国的国力,特地给秦王献计,修建一条可引泾水入洛阳的灌溉工程。造价之巨大,导致秦国的国库空乏,连续好几年沒有力气向外发起进攻。直到后來其阴谋被戳穿,秦王才发现自己上了一个惊天大当。
妥欢帖木儿虽然是个蒙古皇帝,对汉人的典籍,却爱不释手。所以月阔察儿只是轻轻开了个头,他几立刻明白了这些话的意思。眉毛迅速拧成一个疙瘩,瞪起通红的眼睛问道,“你,你确定只是李汉卿一个人在捣鬼,其他人沒有责任?”
“微臣,微臣不敢…”月阔察儿摇了摇头,满脸羞愧,“即便是李汉卿本人,微臣也沒有任何凭据怀疑他。只是,只是微臣买这四门火炮,每门炮才花了一万多贯。而李汉卿在军械监的位置上这半年來,花费了国孥不下四百万贯,最后总计才造出了一百五十多门炮。。。。。。”
“啪…”沒等月阔察儿把话说完,妥欢帖木儿已经将桌案上的茶盏,又狠狠掷在了地上。一百五十门炮,总耗资四百余万贯。平摊到每门炮上足足两万余。而买一门更轻便更好的,不过才一万出头。早知道这样,朕何必造炮?派人拿着钱去找红巾贼买就是了。反正只要出得起钱,那边也有的是黑心肠…
“陛下息怒…”月阔察儿迅速蹲身下去,用手一片片将碎茶碗捡起來,拿衣服下摆兜住。“臣只是怀疑,并无真凭实据。而陛下,也不值得为一个佞臣,气坏的身子。毕竟,他是脱脱大人的家奴,未必真的有胆子与朱屠户勾搭。而朝廷自己掌握了造炮之法以后,也早晚能造出和南边一样轻便的火炮來…”
“嗯………”妥欢帖木儿急急地踱了数步,仰面吐出一口闷气。是啊,毕竟姓李的把炮给造出來了,朝廷在抓不到真实凭据的情况下,不能随便就处置他。否则的话,难免有卸磨杀驴之嫌,会让所有汉臣都觉得心凉。
更何况,李汉卿还曾经是右丞脱脱的书童,素得脱脱倚重。如果随随便便安个罪名就弄死他,恐怕脱脱也不会答应。
权臣,手握重兵的权臣…兄弟二人,同时手握重兵,总数量高达三十万,并且装备了举国之力才造出來的所有火炮。如果再弄到足够的钱粮的话。。。。。。?
下一个瞬间,妥欢帖木儿脊背上寒气直冒。不能,朕不能逼急了他。得一步一步來…一边來回踱步,他一边暗暗告诫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他的母亲死于权臣燕帖木儿之手,他即位后,也有好些年,生活于另一位权臣伯颜阴影下。故而对权臣甚为警惕,同时也积累了足够多的,对付权臣的策略。
“咱们蒙古,还有色目人中,有精通于制造之术的么?”在短短几个呼吸时间里,妥欢帖木儿就做出了最佳决策。缓缓踱回到月阔察儿面前,用非常平和的声音向月阔察儿询问。
“回回司天监有一位哈三,精于制器。陛下以前曾经召见过他…”月阔察儿早有准备,躬下身体,小心翼翼地举荐。
“哈三,他是阿尼哥的后人吧?”妥欢帖木儿眼神一亮,脑海里顿时闪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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