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节(1 / 5)
“二连举枪,预备,放。”
“三连举枪,预备,放。”
“一连举枪,预备,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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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呯呯呯呯呯”火枪声连绵不绝,训练有素的淮安三零六团士兵,用枪口指着敌军前胸,射出一排排滚烫的子弹。
陆续逃过來的苗军溃兵沒有力气转身再逃,也沒有力气冲上前拼命,在连绵不断的弹雨中,一排接一排地倒下,有个别理智尚存的机灵者,见势不妙,果断趴在了地上,双手抱头,哭喊求饶,大多数溃兵却连求饶也都失去了勇气,只是茫然地停住脚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子弹在自己身体上打出一个个血红色的窟窿,然后脸上突然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缓缓仆入血泊。
当朝阳在不知不觉间跃上山顶,整场战役已经接近了尾声。纵横江南数载,屠杀无辜百万的苗军,在淮安第三军团的打击下,全军覆沒。
义兵万户,伪骠骑将军,飞山蛮土司杨完者被俘虏,他的两个弟弟,杨通泰和杨通知死于逃命途中,麾下心腹爱将李才富、肖玉、蒋英、刘震等人或死或降,全部落网,只有平素非常受其器重的猛将钟矮子,因为临阵倒戈,得到了善终,丢下铁蒺藜骨朵儿,像一条猎狗般跟在第三军团都指挥使徐达的战马旁,满脸媚笑。
“卖主求荣之辈,不得好死。”老儒张昱兀自不甘寂寞,冲着钟矮子的方向,用力吐了口吐沫,大声诅咒。
徐达的目光果然被他的举动所吸引,皱着眉头上上下打量。
老儒张昱立刻來了精神,扯开嗓子大声叫嚷,“老夫乃虞文靖公门下弟子,翰林学士张蜕庵公之族侄,庐陵张光弼,今日不幸落入你手”
“噪呱。”徐达不屑地瞪了他一眼,轻轻撇嘴,“助兽食人之辈,有何资格让徐某记住你的名姓,老实在地上蹲着,别污了徐某的耳朵。”
说罢,不搭理被气得摇摇欲坠的张昱,迅速将头转向身边的王弼,“敬夫兄,烦劳你派人给胡大海送一封信,告诉他后路已靖,尽管奋勇向前。”
处州 上
“这徐天德,早已卸了兵局主事,却又管起老子的闲事來。”将徐达和王弼两人的信朝桌案上一丢,胡大海不屑地撇嘴冷笑。
数月前的刺杀案虽然表面上是他的儿子胡三舍主使,但实际动手的死士,大多数却來自徐达麾下的第三军团辅兵各旅,因此,胡大海心中就留下了一个疙瘩,总觉得刺客能找到下手机会,与徐达有脱不开的干系,若是徐达能早加提防,而不是一味地信任他的濠州老乡,也许主公和自己根本就不会受伤,而自己的儿子胡三舍,也会在事发之前就被内务处揪出來,然后被主公念在年龄尚轻的份上下令宽大处理,不至于落到身首异处的下场。
人心中一旦有了偏见,自然看对方任何作为都不顺眼,所以徐达的好心,非但沒收到任何感激,反而被胡大海直接当做了对自己的侮辱,倒是第二军团副都指挥使伊万诺夫,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得更清楚些,走上前,拉了一下胡大海的披风,低声提醒道:“胡将军,比起第三军团來,咱们第二军团的推进速度的确差强,差强那个人意,若不想办法打破眼前僵局,恐怕主公的作战计划”
“我知道,但你也不看看,咱们这一路上都是些什么地形。”胡大海横了他一眼,如困兽般在中军帐内焦躁地踱步。
本次南征,枢密院给出的作战方案非常简单明了,第二军团担任前锋,借道张士诚控制的昌化、富阳,攻略婺州,然后再沿婺州的金华、武义继续向南,取处州、寿宁、闽清,直抵泉州城下,沿途的蒙元兵马,只要不主动出來拦路,就一概不管。
第三军团的任务,则是护住第二军团的右翼和后路,凡是第二军团丢在身后的敌军,只要敢轻举妄动,就尽数歼灭之。
与第三军团相呼应,朱重九亲自率领的第一军团,则承担保护胡大海左翼的任务,同时威慑张士诚和方国珍二人,令后两者不敢轻举妄动。
整体说來,到目前为止,这个计划的执行情况还算顺利,第三军团由徐达率领着,将第二军团右后方最大的威胁,杨完者部苗军给彻底消灭了个干干净净,第一军团也在朱重九的率领下,也将张士诚、方国珍以及蒙元绍兴路守将迈里古思给堵在了各自的老巢中不敢露头,只是担任前锋的第二军团,在经历了最初的势如破竹之后,如今却被阻于樊岭,迟迟无法向前再多前进半步。
造成如此尴尬局面,当然不是因为胡大海自身出工不出力,事实上,从被朱总管再度委以重任的那一刻,他已经暗暗在心中发了誓,此生将以国士相报,最近四、五天來,几乎每一场战斗,他也都亲临前线,甚至三番五次带队冲杀,但是收到的效果,却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造成如此尴尬局面的最大原因,是由于敌将的狡诈,率部挡在第二军团正前方的对手,名叫石抹宜孙,此人乃契丹名将之后,自幼受父辈的熏陶,熟读兵书,成年后又多次领兵与海盗和山贼作战,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再加上此人心胸开阔,做事豪爽大气,仗义疏财,素得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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