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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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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淮贼就得分出力量來防备他们,而万一他们被消灭了,盘踞于胶州多年的淮安第六军团,就可以与徐达所带领的另外三个军团合兵一处,届时,十二万大军沿运河直冲而上

“东平路达鲁花赤合答已经向朝廷发來遗表,誓于城池共存亡,但东平路只是下等路,合答手中兵马不足三千,虽然有义民陈丘之率两万毛葫芦兵相助,最终能挡得了徐达几天,却很难说。”左相贺唯一沉吟了片刻,叹息着补充。

他丝毫不看好东平路达鲁花赤合答的未來,虽然此人素有勇武之名,对朝廷也是忠贞不二,但双方的实力差距在那摆着,非个人勇武和必死之心所能弥补,如果朝廷对东平路的战事寄托了太多的希望的话,恐怕用不了太久,就会再度被打击得头晕眼花。

这都是当年脱脱穷兵黩武所留下的遗祸,若不是他非要坚持一战而定两淮,最后导致三十万大军分崩离析,也不至于让朝廷手中无兵可用,当然,大元朝不缺人口,各地的达鲁花赤们只要狠得下心肠,抓壮丁也能把兵营都给填满,可临时抓來的壮丁,能跟几年前从各地征调的精锐相比么,甭说战斗力和士气相差万里,就是铠甲、兵器的配备情况,也根本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

地方上沒兵,沒钱,还沒有足够的存粮,要是哪个达鲁花赤能创造出奇迹,将徐达的脚步拖上十天半个月,才怪。

虽然大伙提起淮安军,都要做满脸不屑状,蔑称一声“淮贼”,可此贼手中所拥有的火炮,却数以千计,贼人当中的将领,却个个都身经百战,贼人身上的甲胄,却件件都堪称精良,更令人难堪无比的是,此贼居然一路北进,一路赈济灾民,稳定粮价,而在这儿之前,各地官府却在努力收集粮食,与奸商们一道将粮价推上了天,逼得百姓们怨声载道。

“要想保住东平,从大都往外调兵,显然远水解不了近渴。”太尉月阔察儿是个知兵的,并不像左右丞相那样,一味地强调自己这边的劣势,而是努力寻求可行的应对方案,“最好的办法,是让合答万户主动放弃东平路,率领麾下蒙古军和义兵退往东昌,然后再调大名、广平、顺德三路的达鲁花赤带领各自麾下兵马驰援东昌,把五个路的官兵与义勇集中到一地,至少兵马数量上,我方与敌方已经不相上下,甚至有可能占据兵力优势。”

这条计策,的确可以算是老成谋国,东平与东昌之间距离有两百余里,东平附近,还有阳谷、肥城、东阿等地可以用來迟滞敌军,徐达为了保证他的身后不受到骚扰,肯定得先派遣吴永淳、吴良谋等将将周围这些县城扫荡一圈儿,然后才能继续北进,而如果朝廷这边调度及时的话,足以利用这段时间,将临近各路的兵马全都集中到东昌,与徐贼打一场小型决战。

只是再好的计策,如果说出來的人不对,也等同于白白浪费口水,沒等右丞相定柱表态,御史大夫汪家奴,已经抢先大声反驳,“太尉大人真是好手段,先前我等还在担忧东平有失,泰安必定不保,你居然立刻就建议朝廷主动放弃东平,太尉大人,您就那么恨太不花,巴不得他立刻就死在贼人之手么。”

“胡说。”月阔察儿的脸,迅速涨成了紫黑色,瞪圆了眼睛,咬牙切齿地咆哮,“我跟太不花无冤无仇,我怎么会想着害他去死,他手中至少握着十五万大军,随便派出几万來,就能防住自己的身后,而徐贼明知道东昌城内大军云集,又怎么敢掉头向东,与胶州王宣一道夹击太不花,。”

“那可说不定,届时有人恐怕还有别的招数,替徐贼解决后顾之忧。”汪家奴撇了撇嘴,阴恻恻地奚落,“当年脱脱丞相也沒想到,他设下陷阱去伏击淮贼,结果却伏击了朝廷的传旨钦差。”

“老贼,我与你不共戴天。”月阔察儿忍无可忍,挥舞着拳头冲上去,就准备将汪家奴活活打死。

当年让脱脱伏击传旨钦差,是中了他、太不花、雪雪等人联手设下的圈套,这在蒙元朝廷内部,早已不再是秘密,可当年他那样做,是受了妥欢帖木儿的暗示,是为了逼脱脱交出军权,不得己而为之,而现在,脱脱已经对朝廷沒了威胁,大敌当前,朝廷又需要把脱脱的尸体重新装扮起來,鼓舞军心

汪家奴做了一辈子言官,手脚怎么可能比得上月阔察儿这个武夫,转眼间,就被打倒在地,头破血流,这下,可惹恼了汪家奴的儿子,一向沉稳睿智的户部尚书桑哥失里,只见其大吼一声,从侧面扑过去抱住月阔察儿的腰,双臂猛地一勒,就來了一个倒拉牛。

“噗通。”月阔察儿猝不及防,被摔得眼冒金星,汪家奴父子则双双冲了上去,冲着的脸部、胸口猛擂,直打得这位当朝太尉两眼乌青,鼻孔窜血,抱着脑袋满地翻滚,“汪家奴,我,我跟你不共戴天,今日,你要么将我活活打死,要么,咱们就走着瞧。”

“够了,都给我住手,來人,给我他们三个都拉下去,狠狠地打。”先前把脑袋一直扎在御案上,昏昏欲睡的妥欢帖木儿猛地站了起來,用手奋力下拍,“啪。”

“是。”东暖阁外,立刻冲进來十余名当值近卫怯薛,然而看到准备被拖走的对像,却全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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