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话音刚落。
“有趣。”这时千机面上难得地流露出一丝笑意。
自比梧桐,偏还让人无从质疑。
千机从衣袖中甩落一个掌心大小的青铜圆镜至石桌上,不咸不淡地说:“如能破此幻阵,奉尔为主也未尝不可。”
而在微生澜用空闲的手触及圆镜之际,她又凉凉开口道:“此举将有性命之虞。”
微生澜只略微颔首,轻巧地将圆镜握于手中。能被附于物件之上的阵法不是没有,然于此世间实属凤毛麟角。
“信我。”微生澜低头对轮椅上的人说出这二字。
对自家夫郎难得提出的要求,微生澜多会选择顺之,但这次不行。
尽管从正面看不出什么端倪,微生澜也只淡定着将其翻转。青铜镜背面雕刻的纹饰向来精致可观,她手上的这一块也不例外。
比之寻常的或要繁复许多,图案延伸的纹路汇集……
“妻主。”祈晏蓦地发觉不对。
而千机早有预料上前将其扶住,把失去意识的人安置到亭边坐栏上。
“陷入幻阵而已。”说完后她便气定神闲地开始重新沏茶。
祈晏此时望着千机的目光就如盯视猎物的毒蛇,冰冷冷的不带一丝感□□彩:“人何时能醒。”
“不知。”千机方说完,她的脖颈前方就横了一柄长剑,冰凉的触感十分明显。
千机垂目从剑身的反射中看到站在她身后的黑色人影,但她却无法感知到对方的气息。
这已经不是隐匿之术能做到的事情……
“她若不醒,你也不必醒。”祈晏面无表情地陈述着。
即使脖颈已被剑锋压迫出一道红痕,千机仍是淡定地执起茶盏轻抿:“如能力不济,醒不来也怪不得旁人。”
这昭王要是醒不来,眼前男子看起来是真会让她身首异处。
虽是此般想着,千机面上却并无忧惧之色。她反而比较好奇,正陷入阵法的人是如何招惹上这样一个男子的。
毕竟寻常男子可不会轻言生杀,遑论明面上动手去做。
而另一边,祈晏以指尖抚触微生澜无意识舒展着的眉,如墨玉般沉冷的双眸此时才渐渐有所回温。
他至多愿等一日。
幻阵
天色渐晚,祈晏仍静默守望着那阖眼似安睡的人。不难察觉其周身气压正愈渐降低,微带苍白的俊美面容此时也已显出阴郁之色。
耐心即将被消耗殆尽,这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得多。
作为这浓重杀意的直接承受者,千机只能无奈地眨了眨眼。因那柄横抵在脖颈前方的长剑,她不得不维持着端正的坐姿。
天已黑,茶已凉……
“破阵的方法。”祈晏到底是没忍住。他其实并不想问这个问题,因为一旦问了就似乎是在表明他对微生澜的不信任。然比起这点,他更不愿拿微生澜的安危去赌。
眼前这个人,这张脸……祈晏看了只想除之而后快。但这是微生澜想要的东西,他便只能百般按捺着欲将其毁去的念头。
千机料想眼前男子迟早会问出这个问题,她似丝毫没有被人拿剑挟制着的危机感,回答依然是‘不知’二字。
这并不是假话。
花费数年时间才附设出的阵法,她即使作为设阵者本人亦不敢说有十成把握能解,更是从未有过以身试阵的想法。
要说万一被困在自己设的阵里,就当真见笑于世人了。
许多人是宁愿面对杀机遍布的诡谲阵法,也不愿面对幻阵这种考验、玩弄人心的东西。
人在其中看到自己最想得到的事物,又或是最为惊惧的事物。前者诱人沉溺黄粱美梦不可自拔,后者则将人的意志击溃使其一蹶不振。
而无论哪一种,都是死局。
这显然不是个令祈晏满意的答案,他向影七投以指示的眼神。
于是下一秒,千机就感觉脖颈处的压迫更重了些。其上传来阵阵痛感,这在杀意侵袭之下倒真是让她不怎么好受。
倒不是没有脱身的法子,但她却迟迟未有动作……自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她对微生澜怀有期待。
“如你所想,阵眼是这个圆镜。”见祈晏将目光移至青铜镜上,千机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她大概知道这人想做什么。
确实许多阵法可以通过毁去阵眼来破解,但她设的这个偏是个例外。
“除非她自行醒来,否则即使你毁去阵眼也是无用。”千机微叹了口气,她其实无意为难一个男子。
这亭内冷凝至极的气氛,陷入意识幻阵中的人是感受不到了。
从将青铜圆镜握于手中的一刻,微生澜就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个幻阵。万变不离其宗,这等类型的阵法无非是守心即可破解。
但人总难以无欲无求,故而‘守心’二字能说的轻巧,真正做起来时却不甚艰难。
对阵外的人来说只过半天的时间,对微生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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