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3 / 4)
眼神明亮。他穿着一件黑色斗篷,肩膀处有一片很大的纯白色羽毛装饰,斗篷上有两枚银质纽扣,也做成了精巧的白羽毛形状。这件斗篷下摆刚刚及膝,而他这回穿的是短皮靴,小腿上的皮肤细腻得像牛奶一样。
他翘着腿,低头看着自己经过仔细修剪的指甲,嘴角始终挂着刻薄而嘲讽的笑容。
而他的父亲,梦魇大公,则满脸阴云地坐在书桌后看着他。
修顺着自己圆润的散发出珍珠般光泽的指甲一个个摸过去,头也不抬就对他的父亲康纳里维斯说道:“别看了,再看我也不会变成你这种人渣的。”
康纳看上去即将爆发,但是他没有,他紧盯着面前的年轻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在帝都就学会了这个吗?”
“学会了很多,比如古典的城邦政治理论,还有那些比政治美妙得多的诗篇。对了,要我给你念念我最近写的诗吗?”修挑了挑眉毛,这个略显轻佻的动作被他做得风情万种,“啊,弗林郡的豺狼,为何你连人民的最后一滴血都不愿意放过……”
“闭嘴。”康纳的声音低到了极致,他看上去正在竭力忍耐,“修,我不想在你回来第一天就把你打成残废。”
修微笑起来,他嘴唇很薄,言辞美丽中带着恶毒:“多谢您那少得可怜的仁慈,父亲大人。”
“滚出公爵府,滚出这个城堡!”康纳忍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他拍桌而起,像一头暴怒的雄狮,整个房间都在他的怒吼声中震动着,“梦魇军团会把你送到斯洛教授那里,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修用一种轻蔑的口气说道,“以及……你要我跟那条眼镜蛇学什么?贪污受贿,走私毒品,贩卖人口,还是用低劣的手段谋杀政敌?”
“啪!”
康纳直接将手边的烛台砸向了修,那个锐利的银质烛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然后黏稠的血液也流到了地上。
银质烛台的尖锐部分划破了修的额角,他头上开始冒出大量鲜血,血液模糊了他的视线,将他大半张脸都覆盖住。他像黑天鹅一样优雅地坐在原地,那张美丽的面孔上笑容越发灿烂了,一双眼睛亮得就像黑夜里的星辰,这幅样子让人莫名觉得毛骨悚然。
修用一种咏唱诗歌的语调,柔和而轻缓地对他的父亲说道:“去死吧,渣滓。”
然后他直接起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书房,血顺着他肩上那片羽毛流了一地。
梦魇军团的魔导师们早就听见书房里的动静了,他们纷纷用魔法进行隔音处理,防止这边的动静惊醒整个城堡里的人。每次小公爵从帝都回来都是这样,梦魇军团有固定的人来帮公爵处理这种问题,魔导师们对此已经习惯了。
他们一见到小公爵出来就开始尝试用各种方式给他包扎,但是很快就被他尖锐而暴躁的喊叫给逼退了。
修将脚下的高跟短皮靴踩得杀气凛然,他“蹬蹬蹬”地走在黑暗的回廊里,愤怒地吼道:“别碰我!杀人狂!战争犯!你们统统给我滚开!”
这些军方魔导师都训练有素,他们沉默地跟着小公爵后面处理地上的血迹,然后强行按住他开始进行包扎。等包扎好的时候,他们就迅速登上了马车,一路往军团总参谋长的住处奔去。
马车上乱成一团,就跟战场厮杀差不多,魔导师们努力回避着小公爵尖利的指甲,试图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将他稳住。他们可不敢给这位身子娇贵的年轻人用镇定剂,更不敢用魔导式把他绑在车上。
由魔导师驾驶的马车跑得飞起,所有人都想尽快结束这个吵闹的噩梦,然后将烫手的小公爵转交给兰佩斯先生。而小公爵则在这些人的压制下拼命反抗,试图做出最后的一点努力。他一路上都在尖叫着“绑架”“抢劫”之类的事情,可惜魔导师们已经提前进行了隔音,他就算叫破喉咙也没用。
在这样的混乱挣扎之中,马车终于抵达了斯洛的住处。
此时帕姬已经去加班了,而刚刚在浴缸里给自己抹好肥皂的安默拉不得不裹上头发,冲干净泡沫,穿着可爱的蕾丝睡衣,在萌萌的粉色卧室里接待了一大堆神情肃穆的军方魔导师和头破血流、狼狈不堪的小公爵。
☆、 接待
闯入斯洛住处的魔导师们很尴尬,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儿还住着个女孩子。
帕姬是斯洛私底下叫来的,没有通过梦魇军团的公共渠道。而她口风向来很严,从来不在背地里说上司的闲话,涉及私生女的问题她就更不敢提了。魔导师们以为公爵和兰佩斯先生商量过,将小公爵送来后可以直接把他塞进卧室关起来,但是他们不知道整个屋子唯一没上锁的卧室里居然还有个女孩儿。
现在被开门声惊动的安默拉和一群陌生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对峙着,双方都有点不知所措。
格林是这群魔导师里的负责人,他发现这孩子头发还是湿的,看上去洗完澡正准备上床睡觉。他无比尴尬地带人拽着小公爵退出了卧室,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花纹,这里就是主卧没错,刚刚里面只有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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