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2 / 3)
的感觉。若不是那只银笛以及那些并未刻意隐瞒的话语与习惯,他根本认不出来这俩是同一个人。
子谕无奈的摇摇头,走到里间抱了一床被子出来替她盖上,之后去简单收拾了一下残局灭了火,这才回到睡下了。
第二天他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外间软榻上已经没有了曲迷心的身影。宿醉之后头还有些疼,他随意坐在软榻上,叫来小童伺候。另有下人来收拾屋里的残局,空了的酒坛子,剩余的食材,被浇灭的炉火,以及地上污渍。看着下人忙碌的身影,子谕忽然想起昨晚曲迷心说她会解决的话,于是试探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小童伺候着他洗漱,一边答道,“那位小公子一大早就走了。”
子谕听到小公子三个字一愣,想细问几句,又怕因此误了事,索性将疑虑埋在心里。午后,他亲自去了前院同妈妈打探事情,得知的消息跟小童说的一样,昨夜留宿的人是一个小公子,之前来找过他两次,不过前两次不赶巧没见到人,硬是在院外留了一夜。
所有见过曲迷心的人都用小公子来称呼她,若不是她昨日的确是穿着女装来的,子谕都要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记忆了。回到自己的小院后,子谕将伺候的人赶走了,独自坐在她睡了三个夜晚的软榻上,心里忍不住多想。撇开她究竟是如何更改所有人的记忆这一点不谈,为何她只改别人的记忆,独留下他一人原封不动?
这究竟是信任的表现?还是威胁的表现?是因为信任他所以留着他的记忆,还是在向他展示她的强大?既能女扮男装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又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小院,甚至还能随意修改别人的记忆。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向他宣告,她堪称恐怖的强大?
不怪子谕多想,因为这是人的本能。只有不知事的孩子才会傻乎乎的相信眼前看到的不去思考更多的信息,人一旦长大了,从前的天真就会一点点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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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曲迷心在寻芳楼里快活了一夜顺便听了一些秘密后回到家补觉的时候,子谕说过的四皇子一脉对安王的试探,也在悄然进行着。
人的情绪其实很容易暴露出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都能泄露不少信息。
安王腹部极其严重的伤势顷刻之间恢复如初,就连伤疤都不曾留下,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一点自然瞒不住每日替他看诊的大夫以及身边伺候的人。
安王这病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就连交情不错的周御医都没请,替他看诊是王府买下并且私底下身契的大夫,当初为了专门照看老王妃找的人,把关那叫一个严格,并且连带一家老小都攥在手心里,可信度极高。大夫每隔三日便会替老王妃请一次平安脉,近段时间则是每日早晚都要替安王把一次脉。
曲迷心帮安王治伤的时候,大夫一天分的脉已经把完了,于是第二天早上才发现他的情况发生了变化。伺候的人也是。与此同时,他们还收获了安王前所未有的可怕眼神与冰冷的警告,若是敢将此事告知任何人,就别怪他不讲情面。几人自是连声应下。
只是这个消息太过匪夷所思了,哪怕他们尽量表现得镇定如常,但是一些细微的表现还是显露出异常,比如眉宇之间的忧愁之色散去了不少等等。寻常人倒是不会发现,但是却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甚至没等到晚上,中午的时候,安王府中便有人露出了异常,比如丫鬟在给安王煎药的时候,便有人借着关心主子的名头上前来套近乎了。当然,能给主子煎药的丫鬟必然都是十分得信任的,有人想要巴结一下也是正常,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
这种人,根本不在安王的关注范围之内,因为他要等的,是一条大鱼。而这条大鱼,在三天后的傍晚,咬线了。
即便伤势已经痊愈,安王却始终表现得跟之前一样,卧病在床,门窗紧闭,若是无事绝不会打开哪怕一条缝,生怕钻了一点冷风进去加重了病情。大夫依旧早晚各诊一次脉,药方也不曾变动,没有多一味药也没有少一味药,依旧是原本那些,就连煎药的火候跟添加的水都没有丝毫变动。
可即便如此,安王也知道他想瞒的事,大约是瞒不住的。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有人盯上了你,存心试探你,哪怕再细微的变化,也会被对方发现。
王府的下人中有别家安插的人手,这一点安王从未怀疑过。
安王府世代驻守北地,到了他这一代,才来到临安城。当初过来时,只带了一部分人,因为韶州城里的安王府一样需要人留守。来到临安城后,许多下人都是新买进府的,即便都签了死契又如何,偌大的临安城里,多的是翻云覆雨的人物。
他从前放任他人安插在府中的眼线不管,一是因为他行得正坐得直无所畏惧,二则是因为没有任何缘由以及线索就大肆进行排查,不仅难度很大还会闹得府上人心惶惶。
如今却是不一样了,这么好的时机,若是不抓住,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何时了。
安王不动声色的等了三天,终于等到鱼儿咬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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