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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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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欲谦虚两句,一只手伸

出截开我们的距离,陆陵君硬挤到中间,朝苏樵瞪了两眼:“白玉京可是我的人,你休妄染指。”

苏樵不爽道:“大家都是同门,你怎还分门别派的。”

陆陵君哼哼唧唧的道:“既然如此,你去找国子学太学那群小子做自己人啊。”话毕拖着我快步走出一段距离,我忍不住道:“陆兄你这话说的忒不厚道了。”

陆陵君连连摇头:“你不懂,咱们国子监阳刚之气过盛,会造成火头太旺无处可解之象,对于此类人就该敬而远之。”

我哈哈笑说:“你该不会被祸乱过了吧?”

“我这么英气逼人怎么看怎么像是祸害别人的吧……”陆陵君转头,“白贤弟,别扯开话题,你先答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道:“就……其实我和祭酒大人……嗯……是远房亲戚,然后大家曾经同病相怜就……唔,收留了我。”

陆陵君将信将疑:“那你为何不早同我说?”

我诶了一声:“是你忽地就劫我来了,我来不及说啊。”

陆陵君道:“祭酒大人不怕因你而得罪公主殿下?”

“不是你用条件换我出来的么?公主应该不会追究了吧……再说,”我把双手抱在胸前,“我觉得祭酒大人其实不怎么怕公主的……”

陆陵君道:“这你又是从何得知?”

我挥挥手:“不谈这些,诶,问你,何时才会有方雅臣博士的课?”

陆陵君想了想:“前日方上过算学,至少要等到后日吧,怎么了?”

我问:“那他其他时间一般在哪儿?”

“问这作甚?”

我推着陆陵君的背,笑道:“带我去,路上再同你解释。”

---------------------------第三更------------------------------

方雅臣住在国子监南处的院楼里。据说早前是处闲云书斋,后来公主殿下发了话,便成了他避世之所,少有人搅。

绕过影壁到进院门前可见的搭了的花架种着爬墙虎,旁边的小鱼池上浮着几片睡莲,格外美好的景致。陆陵君说这处叫藏雅阁,是公主取的名字,听到这儿我不免槽牙泛酸。

走到近处,里头隐约传来袅袅琴音,是首颇阳春白雪的曲儿,满院清高幽徊。我示意陆陵君停下脚步,透着木栏往里望去,只见一个人半倾着头,临门而坐,专心抚琴。

乍看之下此人目光如潭,灰色布衣,再素雅不过。然而瞧的仔细,反倒看出一丝难以言传的妩媚,有种隔靴搔痒的微妙之感。我幽幽一叹,这样的风情身在一个男子身上,叫我们女子情何以堪。

方雅臣一曲弹毕,下一曲再起,陆陵君正待踏入,我抬手止住,示意他再听一阵。

这个曲调,十分耳熟。

似诗经柏舟,又似意难平。

意难平。不正是韩斐那日所奏么?

我瞥见那架梨花焦尾琴,与韩斐那把果然是一对“高山流水”,同出一系。我看着方雅臣那张满脸高寡的面容,听着曲子缭绕,想起很久以前,也是在这个院落,我吟诵道:“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我看着他:“你当真舍得?”

他淡笑:“人多是如此,我不舍,他舍;我舍,或者他就舍不得。若终究注定离开,不如留点余白,即使不回头,日后想起也不至那么逼仄;若两个人都舍,那敢情好,自此风清月朗再不相欠。夜间秉烛同游的不是我,也不至心痛。

我道:“本宫可以成全你,但若然心之忧矣,如匪浣衣,终是自欺欺人;若心有不甘,就当问个是非明白,而非避而远之,再也不见。”

方雅臣勾了勾唇,眼睛晶晶亮亮的看着我:“这番话,让我相信公主,是个真正的好人。”

陆陵君张开手掌在我面前晃了晃,轻声问:“你在发什么愣啊?”我眨眨眼,没有进院去找方雅臣,而是掉回头慢慢走。

陆陵君快步上前,“你到底怎么了?”

我道:“有些事本想弄明白,却感觉越来越糊涂,我得多想想。”

陆陵君一头雾水:“那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没什么意思。”陆陵君识趣不再多问,我们一同去寺丞那儿领了套书具和常用品,我抱着一床旧旧的棉被,有些郁闷地道:“我喜欢睡觉的时候把半颗脑袋都放被窝里啊。”

陆陵君叹道:“好东西都让国子学的那群人物色了,哪还轮的着我们。不如我们出去买一床新的如何?”

我觉着可行,便说好放下东西一起去,可到了寝门前,见一书童已在房内铺好了床,还安了暖炉,不由奇道:“是祭酒大人让你来的么?”

书童摇了摇头:“是一位公子爷交代的。”

我瞧了被铺一眼,问:“那位公子爷人呢?”

“他刚走,应该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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