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3 / 3)
我挪驾至偏厅,望见足足三大桌天南地北的美味菜肴时,顿时预感自己会不会在见到凤梨时就活活撑死。
所幸我尚存几分理智,只扒了半碗米饭半只醉鸡半只烤鸭和两条清风鲵鱼后及时收了口。
然后胃胀到连周神医给我开的药都喝不下,只好偷偷端回房拿去浇花。
大敌当前,果然还是不能被美食所诱啊。
想当初煦方刚变成聂然时我就是因吃光了银两才走上了绝路,怎地又重蹈覆辙了呢。
念及于此我执笔的手不由颤了颤,虽说在面临死亡上我有着丰富的经历与实战体验,但我竟从不知遗书是如此磬笔难书,以至半个时辰都未能交代完想要嘱托太子弟弟的话,最终只得以“姐的音容笑貌会时常绕梁三日,勿思勿怕”潦草收尾,只盼太子弟弟能够耐心读到最后。
早知今日,当年和卫清衡学习写文章时就应多请教下遗嘱的格式才是,也不至于连一封写给夫君的信都不知从何写起。
我不知该不该述清事情始末,若是什么也不说就这样撒手人寰,实难想象他会否遗恨终身;可若是告之他我是为了除掉风离才走上了这条绝路,他会不会猜到我真正的意图呢?
我坐在书案前,生出世事无常的苍茫之感,久久无从落笔。
亥时末刻,阿右如期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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