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3)
徐冉一窘。
苏桃忙地解围,低声道:“夫子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快些坐回去。”
吕夫子踏进学堂,第一件事就是将小考的题卷发放下去。
徐冉拿着八张打了鲜红问号的白卷,脸都要憋红了。
无比……羞耻。
同堂的都知道她交了白卷,纷纷侧目,徐冉简直无敌自容。苏桃很贴心地往她身边挨近了坐。
“没关系的冉冉,你只是病……”糊涂二字到嘴边又被苏桃吞了回去。
吕夫子扫视全堂,视线定在徐冉身上,清嗓子开口道:“徐冉,你换个书案,坐到前头来。”
一刻钟后。
徐冉坐在台案前,感受着吕夫子口喷唾沫的待遇,无语凝噎。
再一偏头,全堂学子的动静尽收眼底。这种将课桌搬到讲台上傲视全班的感觉,徐冉上辈子没试过,这辈子倒尝了个新鲜。
真心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吕夫子结束讲课,正准备歇口气时,一个讥笑的声音传来:“呦,徐冉,都坐到夫子台案前来了,回去是不是又得撒泼装病了?”
徐冉虎躯一震,听这语气,来人完全是想撕她的节奏啊。
☆、
徐冉回过头,发现这个尖声尖气的声音主人……呃,是个腆着肚子的小胖子。
小胖子见她不说话,往前又走两步,胳膊盘在台案前,双腿交叉,十足的二流子模样。
“小爷跟你说话呢,你这是啥态度!”
……果然来者不善。
徐冉盯着他看了许久,这位好像是学堂有名的小霸王李信,国舅爷家的次子。
李信一见她这模样,眉头一横,老不高兴,作势就要开吼。旁边走过几位同窗学子,往徐冉这边瞧了眼,装作没看见一样,纷纷走开了。
徐冉内心感叹:同学关系没搞好真的会吃亏啊,以后真的多交交朋友才行呐。
徐冉正在想怎么打发眼前这位二太爷时,苏桃及时站了出来,替她解了围。
李信见有人过来,也就没敢怎样,转身要走时,忽地想起什么,狠狠瞪着徐冉,凶神恶煞地同她小声道:“上次说好的事情,你可别食言,小心我将你的秘密告诉别人!下学后到藏书阁前的长廊等着,不来就要你好看!”
徐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小胖子已经走开了。苏桃凑过来,拉着她说安慰道:“冉冉你别怕,李信他就喜欢到处惹是生非,莫理他,实在不行,我们告诉夫子去!”
徐冉点点头,朝李信的方向看了眼,心里有些好奇。
听李信的口吻,好像他知道原身的秘密?什么秘密?很要紧的那种吗?
脑子里空空荡荡,凡是跟学堂啊考试啊一切相关的记忆基本全无,徐冉捶胸顿足:简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她只想安静地做个官二代,不想考试,更不想遭遇校园暴力啊。
拖着一口气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学习任务,徐冉迈着步子往外走,回想今天的学习内容。
上午吕夫子讲了《论语》《孟子》。幼学进入四书五经的学习阶段时,先是背景。然后才是具体段落分析,中心意思涵括。
幼学阶段的四书五经,并不会过深讨论,就像现代语文的学习,小学阶段的课文选取与中学大学的课文选取标准以及对学生的要求是不一样的。
新学年的开讲,正好处于第二遍复习的时候。是以徐冉几堂课听下来,倒也能听懂个几分。
吕夫子今日讲了《论语》的句前两节。《学而》篇共有十六章,便是人人都会的“有朋自远方来”那章。
《学而》前十六章,基本上徐冉都学过,对于自己熟悉的知识,听起来倒不觉得那么枯燥了。
吕夫子讲解的速度稍快,这也跟他们学习任务过重有关。徐冉粗略一算,发现要想在两年的时间内复习并加深理解之前的内容,除了课堂上认真听讲外,课后的巩固也是很重要的。
高学考试,拿常科高学来讲,共需要考十一门。
其中六艺的礼乐射御书数为公共必考科目,剩下五门为明才、论才、赋才、史学、周法。
明才主要考帖经墨义,帖经相当于现在的填空题,墨义相当于根据提示回答相应答案的简单问答题。考试范围都是书上的,死记硬背也能取得高分。
论才考方略策和时务策,一般出题比较活,说白了就是考验学子的应对之才。需要考生对国家政治经济军事历史等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并且能够统括全局给出相应解决之法。比较经典的范例,就是明朝刘基,大名鼎鼎的刘伯温,他向太祖呈的《时务十八策》,则被奉为治世经典。
赋才就是考作文,考诗考赋,讲究立意与语言美感。史学考各朝各代的历史,同考大周法律的周法一样,都是一个字——背。
对于徐冉而言,要一次性应付十一门考试,简直比登天还难。但是就算再困难,她也得硬着头皮学下去。
船到桥头自然直,徐冉想,慢慢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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