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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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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明奕与其余人等齐齐下跪,惟有丰宝岚与慎亲王站立两旁。

“父皇,睿母妃心肠极软,她不过见不得人死,还请父皇息怒啊!”

“住口!”这妇人心肠是软,但也坚硬如铁!她一逼再逼,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算罢休!罢了罢了,他后宫三千,少了她一个又能如何?她假死一年,他不也活得好好的?他倒要看看是谁后悔!

沈宁拿着免死金牌双手奉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次日,亲征御驾离开阿尔哚,沈宁的两驾马车在队伍末尾,已是没了后妃品级。

夜里野外扎营,潋艳虽对皇帝废了睿妃一事暗喜,却也不敢擅自安置沈宁。她向东聿衡讨旨意,东聿衡沉默片刻,才道:“为她另置一个帐篷,把平常伺候她的两个丫头派过去,衣食莫要怠慢。”

潋艳心头暗惊,她原以为皇帝失望透顶不再理会,睿妃如今也与平民无异,岂料主子仍是百般照顾。

东聿衡虽下了决定,余怒也未消,可他也没法子让吃尽了苦头的她再受苦。他摇摇头,自嘲一笑。

潋艳才踏出大帐,慎亲王东旌疾、皇长子东明奕、威武将军黄陵并众官齐齐求见皇帝,意欲为睿妃求情。曾经力阻沈宁入宫的林言官也跪在其中,并道:“睿妃娘娘有大气魄,又曾屡获大功,民心所向,万不可废。”

东聿衡心头冷笑,喉中却有如吞咽黄莲,他头回尝到了有苦说不出的滋味。众臣越劝,心口越疼,却始终不曾松口。

沈宁看见自己住的帐篷与来伺候她的玲珑与翠喜,唇边溢出一丝叹息。

沈昭总算可以见着自个儿统共不过见面十回的妹妹,他先是仔细打量了沈宁一番,看准她就是一年前认祖归宗的妹妹后,再看她还一派闲适,着实更为揪心了。

“二妹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否说来与为兄听一听?为兄为你出出主意也好哩!”沈昭无奈地道。

“兄长大人,娘亲可好?”沈宁逃离时只对一人愧疚,那便是沈二夫人。虽说自己托付老太傅传达了歉意,但每每一想起她还是有些不忍。如今东窗事发,也不知那位夫人做何想法……

“妹妹有所不知,母亲自你离去后便大病不起,至今缠绵病榻,形容憔悴。”沈昭语带悲戚,“昭,实不忍直视。”

沈宁大惊,“真有此事?”

“妹妹若是不信,大可回去亲眼看一看,”沈昭道,“昭怕母亲病情反复,妹妹死而复生一事还不敢让母亲知晓。”

沈宁沉默良久。

沈昭见状,压低了声音道:“妹妹一年前逃宫,是否有甚难言之隐?妹妹既认祖归宗,便是与沈家拴到了一处,妹妹的难处也便是沈家的难处,妹妹只管说来,沈府上下定全力为妹妹扫平阻碍。”

沈宁听出言外之意,她的难处便是沈家的难处……她也知自己死而复生给沈府惹来众多非议,有心人定会拿此事大作文章,可她该怎么办?莫非真要屈服现实用自己妃位换来沈家安宁么?

“我没什么难言之隐……”沈宁难得吞吞吐吐,“可我……”

“自昭听闻妹妹尚活于世,欣喜非常,三番两次求见于上,圣上体恤妹妹病体,一驳再驳,昭只觉圣上护妹妹如若珍宝,这才放下心中悬石。”沈昭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妹妹究竟因何冲撞陛下,好歹有个由头不是?”

她又怎么解释得了?沈宁摇了摇头,“兄长大人,请你容我想一想,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沈昭叹了一声,“二妹妹是否还信不过沈家?”

“兄长大人何出此言?”

“既是信得过,妹妹何不把事儿摊开了说与为兄合计合计?时不我待,为兄看陛下还似余情未了,妹妹如若这两日去与陛下俯首告罪,保不齐还有一线生机,再拖恐怕来不及了。”

“……我明白。”沈宁闭了闭眼,沉沉一叹。

沈昭为难离去,不多时,有小兵送来一张虎皮铺垫,说是黄陵怕她夜里寒冷送来的,沈宁谢过,抚着皮毛轻轻一笑。

人生就是一连串苦逼的选择。有时身不由己,有时力不从心,有时进难两难。

沈宁坐在马车里,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这几日许多人来劝她,连潋艳也虚情假意地劝了一回,沈昭与东明奕来得最勤,似乎马车一停下来,他们就已经到了跟前,东明奕甚至还会在行军途中偷跑下来,只为劝她向东聿衡好好赔个不是。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他那句话,难道又要自投罗网么?然而沈家的处境,她着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要为这份责任付出一生的代价么?那个皇帝……那个皇宫……沈宁再次心乱如麻。

正午休息时,沈宁下了马车,见一骑黑影由远及近,却正是韩震。这些天他突地消失不见,沈宁还以为他已回了宜州找花破月去了。

“韩震,你去哪了?”待他下了马,沈宁给他递上一个皮水袋。

韩震拍去身上风尘,仰头喝了一口水,才道:“我去找叶典的妻子,”他顿一顿,添了一句,“她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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