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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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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准都成功了,这会儿想避开这一顿打?想得美,必须一起拖下水!

揪住一个要闪开的齐王派开腔就骂,他是真正的发起人,举止对其他人有一定的影响作用,很快两派再度舌战起来。等齐王派再想脱身时,行刑的侍卫已经出现了。

皇帝多少年没有被这样饿过,恼火极了也不分什么这派那派,跟他对着干的还是站他这边的,只觉得拦在前面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懒得去午门了,下令全部拖到路边,就地每人二十大板。

齐王派傻眼:求饶的话丢不起这个人,可真要挨这顿打着实冤枉啊!

皇帝不理他们,人全部被拖到边上,路清出来之后,就要离开,御辇路过被押着趴伏在地上的周连营时,他才抬手示意停下,声音高高地传下来:“你是勋贵之后,朕给你父亲一点脸面,你现在认错的话,朕可以免了你的板子。”

趴在周连营前后的两个齐王派官员羡慕地拿眼剜他,有好爹就是好啊呜呜。

“多谢陛下宏量,末将不敢临阵脱逃。”

听到这个话,皇帝哼笑一声,便要挥手令内侍重新起步,却听周连营紧跟了一句:“但末将另有一事,恳请陛下开恩。”

“何事?”

周连营在地上偏着头,看了被押在对面路边的孔侍讲一眼,道:“禀陛下,孔侍讲年岁已长,恐怕熬不过杖刑,他曾在东宫给末将做过一段时间的老师,请陛下允准,他的杖刑由末将一并领受罢。”

御辇上静默了,过了一会,飘下淡淡一句话来:“朕如你所请。”

☆、

廷杖说白了就是打屁股,乍一听上去二十下并不算多,屁股肉厚,抗一抗也就过去了,有的官员家规严或是自己顽皮,在家时也没少挨着打——但其实不然,廷杖的杖是特制的,由栗木制成,打人的那一端削成槌状,集中了打击面也就罢了,最凶残的是还包了铁皮,铁皮还不是光滑的,还有倒刺,再讲规矩的家族也炮制不出这种杖来教训子孙。

那廷杖一举起来,前端的铁皮都是黝黑的,在正午的阳光下反射不出一点寒光,懂点行的就知道,那是因为不知打过多少先辈官员的尊臀,积沉下了无数陈年血迹。

有胆小一点的就控制不住在地上有点抖了,但这时候肯定无处可躲,皇帝亲口定的数量也打不了一点折扣,不过众人也还是有一点自主权,那就是可以选择挨打的时候是脱衣还是不脱衣。

侍卫给留了默数十个数的时间,众官都趴着不动,没人肯脱,除了周连营,他利落而无声地褪了下衣,趴他后面的齐王派官员闪瞎了眼,不由支起了脖子:“哎——哎?”

他凌乱地都说不出话来了,前头这个是武将没错,没有文臣那么要脸没错,可他排在武将这个标签前面的还有侯门贵子啊!出身那么高做人这么随便好嘛?!

周连营自然听见他的动静了,但不回头,泰然沉声道:“廷杖上的倒刺容易勾破衣服,皮破肉绽之后,碎布很易跟着进入血肉里,届时挑出来受的罪不亚于廷杖。即便运气好,衣服没破,也会整片和血肉糊在一起,揭下来如同剥皮。”

候刑的众官都知道廷杖凶残,但因资历有限,还没有亲身尝过,不知脱不脱衣服都有学问,里面竟有这么可怕的分界,这时一听,都打脚底板窜上股寒气。

便有人一咬牙,跟着把裤子褪了——反正有人带了头,还是太子的伴读,丢人也不丢他一个,总比回家剥皮去好。

有二很快有了三,又跟着有了四五六若干,到廷杖真格带着风声“砰”地落下来的时候,只有四五个人还死要着面子,穿着裤子受了刑。

廷杖真挨到身上,众官才又感受到它的另一个凶残之处:不是啪啪啪一气连着打完了事,而是每杖之间都有短暂间隔,让挨打的人的神经完整接收到了痛苦,才继续落杖。

二十下不紧不慢地打完,一半被打趴了,趴地上一时半会起不来,另一半皮实些,还能拉上裤子爬起来,但也是哎呦不止的,满头冷汗的,龇牙咧嘴的,什么怪样都有。

爬起来的那一半里齐王派缓了片刻,就一瘸一拐地赶着走了,这么个两败俱伤的场面,实在也没心情再继续斗,回家看大夫才要紧。太子派却都没动,忍着火烧一般的痛苦只是站着,等候。

廷杖扬起的风声仍未止歇,还有一个人在受刑。他挨的数目早已超出了二十杖了,却还是一声都没有吭过。

毫发无伤的孔侍讲站在旁边,红着眼圈,几度要扑上去都被侍卫拖开了。

终于最后一杖落下,侍卫收杖退开,诸人忙瘸着腿脚一同围过去,你一言我一语地慰问,又有人脑子转得快些,想去东宫里借个车轿来。

站一边监刑的太监把人拦住了,为难地道:“各位大人们,皇爷走时吩咐了,请大人们廷杖后就离开宫城,不得逗留乱走了。”

“哎,你就不能私下通融一下——”

周连营松开了咬得死紧的牙关,含着满嘴血腥气,干哑地开了口:“别为难张公公了,他也是皇命难违。劳驾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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