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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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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烦心事了,帅哥都走了,咱们也走吧。我迫不及待想吃咱外婆做的菜了。”

一个半小时过后,两人回到了金小楼家。

老太爷正在喂羊吃草,李建国拿着榔头叮叮当当地加固鸡笼,魏淑芬守着温暖的灶膛在纳鞋底,锅里的鲫鱼汤发出诱人的香味。

见金小楼带着梁诗梦回来了,魏淑芬用铁钳子从灶膛的炉灰里扒拉出来两个烤红薯。

两人欢呼一声,各自瓜分了一个红薯不顾烫手和表面的草灰兴奋地开吃了。从灶膛余灰里焖出来的红薯和中海市五块钱一斤的烤红薯口味完全不红,吃起来特别地香。

眼看晚饭就要做好了,梁诗梦被热情的魏淑芬留了下来吃晚饭,鲫鱼汤、油炸藕饼、水煮牛肉、黄豆猪蹄,吃得两人肚子都撑圆了。

金小楼专爱铲锅底闷得金黄的锅巴吃,这一顿她足足吃了三碗米饭兼锅巴。梁诗梦则逊色一点,只吃了两碗饭。

晚饭后,金小楼在外婆的催促下拉着梁诗梦在村里散步消食,她们家饭吃得早,此刻天还没有全黑,家家户户的屋顶升起了炊烟。

田野里的白雪反射着微微的天光,颇有种世外桃源的错觉。

☆、 田园野话

田野里的雪没有被践踏,白茫茫一片。

金小楼搓了搓手心,蹲在田野边,模仿因纽特人盖着小小的冰雪城堡。

梁诗梦蹲在金小楼身边,捏着小雪砖给金小楼盖城堡用,感慨道:“我特喜欢你外公外婆还有老太爷,有时候真想和你换换啊。”

金小楼摇了摇头:“你要真是我啊,小学都念不完,你忘了我没交学费,被拎到讲台上罚站的时候啦。”

“是啊,换了我这暴脾气,可能当场就回家不念了,没准现在就是个工厂普工,”梁诗梦唏嘘道,“你说每次我来的时候,你外公外婆老太爷就没有闲着的时候,可为什么日子还是过得这么难呢?”

金小楼很乐观:“我已经工作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梁诗梦团了个雪球,扔向远处的小河,“你是大有希望,我却是半点希望没有了。”

金小楼:“有那么严重么?”

“我就不提了,反正爸妈有了亲儿子,好事不会找我,坏事必然有我一份,”梁诗梦再次团了一个雪球扔了出去,“就说金波吧,一个冷衙门打杂的小吏,每月到手不过两千快,五百给他爸妈买菜,五百给我当家用,剩下的都自己攒了,□□的密码从来不会让我知道。”

金小楼惊讶道:“就给你五百啊,你们还在租房呢,米面油菜都是自己买的吗。如果米面油菜他爸妈提供,五百勉强够他一个人用。”

梁诗梦撇了撇嘴:“从他家拿米面油菜,算了吧,你以为他给他爸妈的五百块是干什么的,还不是让他们买菜的,”梁诗梦撇了撇嘴,“他出五百块就过五百块的生活,反正我是不会贴补他的。”

金小楼问道:“他家没有地吗,还是他爸妈老得种不了地了。”

梁诗梦:“他们老个屁,今年不过才四十八,地都懒得种了。一听打麻将三缺一,跑得飞快。照他们的话来说,含辛茹苦地供儿子上了大学,吃上国家饭,不就是为了今天享福的吗?”

“那金波怎么说啊,你们连房子都没有呢,孝敬老人晚几年也不碍事啊。”

梁诗梦讥讽道:“照大孝子的话来说,他爸妈和他姐含辛茹苦地供他上学,他给点钱怎么了。我提过让他爸妈找个工作,没指望他们像你外公外婆一样能干,好歹要挣到自己的口粮钱啊。结果他见人就说我丧良心,你说这种婚姻,过着还有意思吗?”

金小楼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俗话说劝和不劝离,俗话又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尽管这俗话不怎么站得住脚,她仔细斟酌道:“你离了能过得更好吗?”

梁诗梦摇了摇头:“不能吧。离婚了不再婚的话会被长舌妇长舌男的唾沫星子淹死。再婚的话,我初婚也就只能找个这样的,二婚难道就能找到更好的了吗?”

金小楼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如果不是某方面特别出色,穷人家的孩子想走出底层的圈子实在太难了。

梁诗梦悄悄伸出冰凉的手,突袭覆上金小楼的脸,笑呵呵道:“不要灰心,你不像我,你还有机会的,好好把自己拾掇一番,争取钓个金龟婿回来,譬如那个劳斯莱斯男,他不是对你挺有意思的吗。”

金小楼扯下梁诗梦冰凉的手,白了她一眼,道:“我可没有嫁入豪门的想法,只想用自己的努力,换取更好的生活。”

“在我面前还装什么矜持啊,嫁入豪门有什么不好的吗?”

“有啊,譬如说,他家人会看不起我这个麻雀女,进而看不起我的亲人。譬如说,他的朋友会为他不值,想不通他怎么会娶了我,然后极力撮合他和他们认为与他相配的女人在一起。譬如说,外公外婆和老太爷会为了我处处低声下气,而不是教训他说如果我孙女过得不好一定找你小子算账。”

“你从哪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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