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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权君王偏要强求 第6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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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的意思:“姑娘是要逼得他们父子反目,好做太子妃?”

沈书云有些嫌弃地拧了眉头,用笔杆子敲一下念春因疑惑而递过来的额头,谴责道:“亏你想得出来。媳妇智斗恶婆婆的话本子看多了,只剩下了个驴脑袋。”

念春说:“若我说,如果上次侍女院那事,真的有什么懿旨,那位贵不可言的人,还真是像个恶婆婆。”

沈书云低头去用帕子擦拭手上沾染的墨汁,然后把微微上提的袖扣还原,遮住了方才画画时裸露的如同两节玉藕般的手腕。

“你说话要留神,咱们身边说不定哪里就有耳报神。走了个昭华,没准还有别的什么人。”沈书云敲打念春一句,念春吓得忙收了声。

沈书云看着笔下浩渺的山水,觉得人其实极其渺小,短短几十年,其实根本抓不住什么。

但愿朱霁能够想清楚,不辜负她在心里,有他。

贤帝的登基仪式在入冬第一场雪的时候举行, 年号靖国,意在举国安宁,不生事端。

京师本处在南方, 极少下雪。却自从蓟州兵变之后, 似乎每个冬天都下雪了。

钦天监的监司说, 整个华夏都在步入一场冰川季, 往后只会越来越冷,京师的冬天只会越来越冷。

气候变冷,本来不利于农业稼穑,满朝文武却道, 这是上天有意把蓟州的气候搬到京师。以此证明,朱枋是天选之子, 夺位是天命所归。

朱枋只是在龙椅上微微一笑, 对这些见风使舵的群臣, 微微一笑,甚至冕上的玉珠都不曾晃动一下。

随后, 京师的高门, 纷纷惨遭他的清算,尤其是那些曾经在先前上书帝王削藩的人。

史书记载,篡权后的朱氏父子,清算旧帝近臣七十余名, 全部株连九族,一时间京城的高门大院, 有一大半都人去楼空, 此次清洗被称为靖国之难。

沈府是太宗时开国的簪缨世家, 但昔日的荣恩公府有两件事, 记在朱枋的恩仇簿上, 一时曾经关押过作为质子的朱霁,二是除了荣恩公之外,沈雷还曾经从戎大破过今日帝王麾下的军队。

但是后面这一条,已经足够沈家上下不留一个活口了。然而贤帝却只是蜻蜓点水地革去了沈家的官职,甚至没有改变他们的良籍。

而沈霄作为沈府的继承人,甚至得到了贤帝钦点,入太学念书,作为此后文臣的储备力量,可以避开科举,直达天听。

在京师一处背静的院落里,坐着一个胡须邋遢的青年,身量高大,行站有仪,一看就是高门之后,举手投足还有一种兵将的孔武。

这个院落看似清净,门口却守卫着高手,沈雷早已经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逃走的可能,被朱霁藏匿起来的大半载,他已经认命,自己报国无门,也没有了斗志。

只听到门口窸窸窣窣的声响,沈雷抬眼,看到一袭白色的绸缎直裰,缂丝是团龙图案,朱霁没有戴冠,只是一根玉簪束发,反而显得天朗气清的温润。

“现在应当称呼太子殿下了。”沈雷没有起身,只是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尖 ,语气里与其说是讽刺,不如说是落寞。

“赵世康确实有治军之才,可惜投错了主子。你也是。”

沈雷嗤笑一声:“莫非殿下是看重我的才能,才不杀我?”

朱霁没有说话,沈雷抬眼看他,自嘲道:“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云娘吧。”

朱霁沉默,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的确。你是她不能失去的人。”

“这样苟活,其实没有什么意思。云娘的好意,我实在是无颜领受。”

沈雷清楚记得,几个同僚是如何在京师围城之战的时候,最后寡不敌众,选择了跳城墙殉国。

他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何况一朱枋那等狼子野心的人,落入敌手也大抵会惨死,倒不如自裁来得痛快。

沈雷想也没想就跳上了城楼,却被朱霁远远认了出来,然后名神箭手一射就击中了肩胛骨,向后仰过去。

随后,当他因为失血而晕倒的时候,朱霁的步云履已经落在了他被鲜血糊住的视线里。

他被秘密押送在了这出京师的小院落,朱霁安排的大夫医术高明,他的肩胛骨痊愈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病根。

若说不快,只有对亲人的思念成疾。

偏偏他就在京中,却不能与亲人团圆。

“请殿下处死我吧。”

沈雷几乎是真诚的恳求朱霁,他不想做二臣,不想未来被黄泉之下的战友笑话贪生怕死,更不想自己苟全性命,是用自己最敬重最疼爱的妹妹的一生幸福来换取。

“你若死了,云娘会落泪。而我不会再让她为了任何事再受委屈。”

朱霁对沈书云一片痴心,从前的种种,沈雷做为沈家与沈书云最亲厚的人已经有所领教,如今看来,他能做的远远不止当初那些举手之劳。

藏匿反贼是死罪,哪怕朱霁是储君也不能例外,只不过差别在于贤帝是否要介意和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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