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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后他们悔不当初 第4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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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工,却不通天象,陛下所说的这位老先生,是一名隐士,世界大同,天下为公时,自然而然也就出来做官了。”

未能说动沈平,崔漾也不着急,只笑了笑道,“身份上你是朕请回来的匠曹,想去何处皆可,你哥哥在后头一辆马车里,另有沈熔也在,你们兄弟三人许久未见,你去看看他们罢。”

沈平问,“草民可以给家兄带一点断筋续骨的伤药么?”

崔漾允了,“医正随驾,你找他要便是。”

沈平道,“陛下可问草民要一样东西,以做交换,只要草民有且给得起。”

崔漾摆了摆手,“不必了,你且去。”

沈平再行一礼。

崔漾哑然,便道,“不防将你的易容术留下。”与沈平的易容术相比,她寻常见过的只能算是换装和伪装,谈不上易容两字。

沈平微一滞,摆袖重新坐下,提笔写清楚制造面具需要的药材,制法。

崔漾本身懂医,对药材也不陌生,“树胶?”

即是交换,沈平便也不隐瞒,“一种从交跖来的树种,割之流浆。”

崔漾厘清制法,收起方子,“去罢。”

沈平行礼问,“陛下是何时发现草民何处破绽的,草民自认为天衣无缝。”

确实是天衣无缝,尤其是大猫,对他自始至终都十分亲近,但这样一个人出现在皇宫猎山范围外,大猫领地范围内,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崔漾眸光在他普通的面容上扫过一眼,便又微阖了眼睑,“布置太圆满,未必是一件好事,朕方才建新营,收编女兵,就出现了一张精巧轻便,适合女子使用的弓/弩,不觉得出现得太巧了么?”

沈平未再言语,退出了御车。

沈熔守在马车外,负责与所有前来问候哥哥的朝臣说,哥哥病已无大碍,服下药睡下了,谢谢诸位大人关心。

见阿九招揽来的匠曹计木前来,说有事见先生,沈熔便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他对阿九带回来的男子向来十分警惕,但因着计木只是声音好听,容貌十分普通,他便只拿他当朝臣对待,没有一点不尊敬。

听马车里的哥哥说让他进来,沈熔才又多看对方一眼,这一细看便又生出了警惕,这个人生得普通,但细看瞳仁非常漂亮,像是倒影了夏夜星空,光芒盛放流转,叫他也呆了一呆。

四驹马车十分宽敞,除了榻,还摆放了格物,上置书架,案桌上有棋盘,沈平本擅机巧,知晓茶壶、棋盘上都有磁石,而兄长头发雪白。

沈平立在原地,半响方上前问礼,“兄长。”

司马庚听这声兄长,眸光落在他面容上,猜对方用了什么精妙的手法改换了容貌,略心惊,又知她必定已识破,否则不会让他来见沈恪,便也不言语,只坐在案桌前摆弄棋子,左手与右手下得漫不经心。

沈平与兄长把脉,声音有如金石相击,再不似先前呆板木讷,“我定然治好兄长,她将阿容训练成了杀手,丧心病狂,祖父的事便是公告天下,也是祖父罪有应得,沈家各族人受沈家荫蔽,荣时俱荣,损时名声受累,便也不该有任何怨言,兄长不该替沈渊遮掩,受女帝挟制。”

沈恪一时气涌,开口呛咳,说不出话来。

司马庚神情疏淡,“你伯母不想照料沈熔,将沈熔交给家中妾室看管,妾室嫌照顾呆傻之人费力不讨好,便叫侍奉的嬷嬷带沈熔出去玩,三九寒冬将他丢在街上,这样的小孩流落街头,不是被冻死,便是为奴为婢,陛下将其带回养大,教授他武功,教他开心快乐无忧无虑,宫中禁卫、虎贲将见之,无不尊敬,并不因为他有异常人而心生怠慢。”

他缓缓落下一子,继而道,“最重要的是,沈熔自愿待在她身边,只这一条,便无需旁人再置喙一词。”

沈平近来亦多见沈熔在宫中高来高去,若是能见到女帝一面,便开心快乐,听废帝此言,便道,“他本神志不清,又受女帝美色所惑,兄长是清醒的人,为何奉这样的人为主。”

沈恪甚至不知如何劝说对方,这位族弟名为平,却一点不普通,不得堂叔堂伯母喜爱,并非是像阿熔,脑子笨,而恰恰相反,他极为聪慧,叫堂叔堂伯母害怕敬畏,不得族亲亲近,才养成了孤僻性子。

小孩四岁时,光是看一个武师与人打架,便自己学会了一套武功,他见小孩聪慧,经史子集教了一遍,发现小孩在筹算上十分有天赋,便专教此道,给他寻来许多百工技艺,和武功秘籍。

学到十岁,他没什么可教的了,小孩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离家游学,从此再未归家,来信只问他家中可好,从不问洛阳府家中可好,绝口不提父母亲人。

少小聪慧,长大一些更叫人叹服,学文精通工学奇巧,天文术数,能辨风闻雨,断地动地害,学武与沈熔一样,天生根骨与常人不同,极有慧根,常人根本无法比及。

既已拥有沟通天地之能,又是天之骄子,早已不将凡尘人真正的苦痛纳入眼中,认为家、国是一切纷争的起源,没有家,没有国,也就没有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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