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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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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现在全身不中用。”取过一块展布,拎起她的领子,像擦个盆儿罐儿似的,蒙头盖脸的一阵胡噜,给她把脸蛋脖颈抹干净了。奉书的头发全被揉乱了,从展布底下钻出头来,小声嘟囔着抗议。

杜浒丝毫不管,给她把后脖颈也擦了一擦,才道:“好啦,去先换身衣服,睡一觉,饭给你留着。”

奉书立刻道:“不成,我现在就要吃饭。我要饿死了。”再说,谁知道这些五大三粗的船夫会不会风卷残云,把饭全部吃掉。

杜浒笑道:“那你吃啊。”

“我手臂动不了。”

“脚丫子也可以端碗。”

“没练过。师父没教过。”

眼看着胡奎已经快吃完了,几个船夫也纷纷放下碗,四散干活,杜浒只好叹了口气:“过来,我喂你吃。”

早作(续)

≈lt;/script≈gt;奉书受宠若惊,乖乖地蹭到他身边,手放膝盖,规规矩矩地坐好。眼看着筷子送来一块肉,在眼前不断变大,连忙学那扑食的小狗,一伸头,“啊呜”一口便吞下去了。眼前又袭来一个大馒头,她张口便咬,咬到了杜浒的手指头。

饭来张口,好不自在。她大嚼了一会儿,方才觉得惶恐,口里含着饭,小声含糊道:“谢……谢谢师父。”

杜浒冷笑:“我知道,你是怪我没把故事讲完,故意罚我伺候你,是不是?”

她本来没想到此节,让他一说穿,反倒觉得正是这样一回事。吃了口筷子夹过来的菜,笑道:“本来也不能算我没坚持住嘛,是主人家恰好叫我去吃饭,这才停下的,所以……所以你得接着给我讲。要是他不来叫,我还能再坚持两个时辰的。”她现在的身份是胡家小厮,当着别人的面,她便管胡奎叫“主人”。

杜浒明知她在强词夺理,却也无言以对,冷笑道:“是,是,主人家来得正是时候。”顺手在她下巴上一抹,抹掉了流下来的几滴汤汁。

胡奎凑上来,笑道:“你们可是在聊当年丞相自镇江脱险之事?这事兄弟虽有耳闻,却从没听闻细节。杜……那个胡大,你便讲出来,让我也饱饱耳福如何?”

奉书大乐,没想到他会如此凑趣。胡奎既然也要听故事,杜浒总不至于再让他举上半日的石块吧。

杜浒笑道:“既然主人家吩咐,那我也只好从命。”把一碗饭都喂给奉书吃了,三个人又回了船舱。奉书本来累了半日,吃饭时就已眼皮打架,此时听故事心切,居然也没来由地精神起来,催促道:“师父,快说,你们几个结盟誓师,后来是怎生脱身的?”

杜浒回忆了片刻,道:“当时我们计议,江南已经尽被元军控制,决定先渡江去真州,再想办法从江北向东南方向靠拢。可是要从镇江城脱身,又有三桩难处。第一,丞相身边看守严密,寸步不让他出门。第二,从城里到江边,大小哨卡无数,巡逻的元军像走马灯一样。第三,所有的船只都是元军控制,百姓手中无人有船。倘若是当地百姓,说不定还有人熟悉元军布防,知道些窍门巧径。可我们几个人生地不熟,那时候当真是瞎子摸象。”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胡奎叹道:“如此看来,是插翅难飞了。”

杜浒笑道:“我想着,要从重重哨卡中脱身,非得有当地向导帮助不可。幸亏驻守的元兵只对丞相着意看守,对他的随从却不怎么放在眼里。我便装出一副颓废样子,天天拿个酒葫芦在街市上游荡,乱说胡话,看到有百姓心系故宋、感愤追思的,便用言语试探,进而悄悄给散银两,请他们相助大宋丞相脱身。也是我运气好,那些百姓虽然有不少爱莫能助的,可没一个人向元军告密。”

胡奎抚掌大笑:“原来谣传果然是真,这等奇险之举,也只有杜架阁这等豪杰之士能做得出来。”

杜浒笑道:“丞相也警告过我几次,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非如此,难道就坐以待毙?我叫他放心,说自己能够拿捏分寸。那些百姓还颇有为我遮掩的,若是有元兵过来喝问,他们便说是在围观醉鬼,那些元兵居然还有停下来一起看的。嘿嘿,我也不好负了乡亲们的美意,只好装得更像些,每日踉踉跄跄、前仰后合,一天下来,也累出一身汗呢。那时候我成了蒙古人的笑柄,他们都说,连文丞相身边的人都这么醉生梦死,看来江南人的骨头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硬嘛。”

胡奎肃然道:“江南儿女的气节风骨,岂是区区鞑虏所能理解的?”

奉书嘻嘻直笑:“师父,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演一个给我瞧瞧,成不成?”

杜浒不理她,继续道:“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让我结识了一个养马的老兵,他知道如何能绕过大路上的关卡,潜入江边。我天天与他喝酒攀交情,最后给了他银子,请他到时相助。”

胡奎击掌道:“好!解决了一个难题。”奉书也想鼓掌,但胳膊尚且酸痛不能动,只得用杜浒教的法子,自己慢慢给自己按摩着。

杜浒拽过她一条小细胳膊,一边轻轻给她捏着,一边笑道:“那天的黄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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