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节(2 / 2)
须串好口风,不泄露一点贼人闯入的痕迹。
满打满算只有三天。奉书他们已经在宫城内外奔逃躲藏了两日,一直水米不进,此时都已经虚弱不堪。等塔古娜令女奴端来酪浆和奶点,大家饱餐一顿,把身上的灰土和伤口都略略收拾了一下,已经是深夜了。
奉书倚在塔古娜的床铺上。不知怎的,当着塔古娜的面,她不想和赵孟清表现得太亲密,跟杜浒更是离得远远的,于是便跟塔古娜挨着,靠着她肩头。由于身体里长期带着毒,受伤后更加虚弱,昏昏沉沉的已经半睡过去了。
杜浒和赵孟清头一次在已婚妇人的闺房里歇脚,塔古娜从小就不知“礼教”二字怎么写,自然毫不在意,但两个男人多少都有点别扭。赵孟清毕竟和塔古娜有着小时候的交情,还不至于太忸怩,凑近了烛火,专心致志地清理一根扎进手掌的木刺——那是前一天攀爬万安寺宝塔时伤的。
杜浒却却浑身不自在,坐了又站起来,踱了两步又停下,一会儿瞟一眼奉书,见她低头看地,又只好往窗外瞧。窗边搭着塔古娜一条未完工的绣花汗巾子,他又急忙收回目光,学奉书,也低头看地了。
塔古娜见他坐立不安,微笑着摇摇头,仿佛是说:“这些汉人。”然后开口:“我这里地方小,藏不下三个人。隔壁有个放杂物的小房间,倒是可以容得下一两个人。两个男人要是不介意,带上吃的,去那里歇着吧。”
杜浒和赵孟清立刻应了。
塔古娜忽然又说:“也不用都过去嘛。”转头看了看奉书,嘻嘻一笑,拍了拍她肩膀,随随便便地问:“哪个是你丈夫?”
什么?这问题太突然,奉书懵了好一阵,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一下子清醒过来,张口结舌,“我……我、没有……”
塔古娜话音中带着得意:“你呀,倒变得和其他汉人姑娘一样害羞了。别不好意思啦,你当我看不出来?说,哪个是你丈夫?你腿上受伤了不是?叫他留下来陪你、照顾你啊。”
奉书余光看到杜浒也愣住了,赵孟清干脆连脸带脖子都红了。她急得只想捂脸。当着两个男人的面……
塔古娜却不明白,为什么指个丈夫都这么扭捏。若是她看错了,两个人谁都不是,也不过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蚊子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大?
奉书低下头,声音蚊子般细:“是,是……”答案似乎显而易见。论名分,杜浒如同父亲,她只是他的不成器的弟子而已。况且现在,也不知道他还认不认自己这个弟子。而赵孟清已经不止一次向她提出婚约。眼下跟他定了名分,不过一句话的事,让杜浒彻底看清楚,自己已经心有所属,终身有托,做回了正常女孩子--这不是他一直希望的吗?
可是却怎么也没有这个胆子开口。
塔古娜越来越觉得好玩,笑道:“你不说话,我可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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