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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南枝 第6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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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铺子,反正还有陆蕴,肯定不愁银子。等过几年若能天下太平,或能跟沈听澜一道去各地走走看看。她原想去冀北当军医,看看祖辈们为此付出了一生的地方,可惜朝廷已计划将那处划归辽邦,也不知往后余生,可还能等到收复那一日。

沈若筠想了许多关于往后的日子,只要和长姊、陆蕴在一处,便不觉得害怕,反而满是期待。

只可惜,祖母不能与她们一起了。

沈若筠回沈家不过五日,冀北战败的消息陆陆续续地传到了汴京,沈若筠也知道了许多周沉未告知的细节。

入冬后,边境摩擦频起,辽也未占到好处。只是辽兵多处起事,还偷袭了玉门关内的边陲小镇彤云镇。佘氏自旧疾复发就一直在此地休养,拖着病体,带了城内的府兵死守彤云镇。

辽军攻入彤云镇后,她的尸首就被辽兵挂在了城门之上。

沈听澜未请军令擅自行军,力战两日,等夺下彤云镇时,一箭射杀了耶律璇的胞弟耶律璘。

至此,冀北便不再是走火摩擦,战事如火骤起。

佘氏自沈若筠幼时,就告诉过她,马革裹尸是军人的归宿,她的祖父如此,父亲也如此……可沈若筠并不能如佘氏期望的那样,能轻易接受这个结局,她哭得瘫软在地,泣涕横流。

再悲痛也得打起精神,冀北的战事传到汴京后,沈氏族人又开始登门了。

沈柏清已将族长之位传于其子沈高瞠,沈若筠未见过这位族兄,却知他已惦记自家这块肥肉多时了。

沈若筠正有满腔难以抒发的愤懑,想了想,叫不秋与苍筤将人带至明辉堂。

沈高瞠也已是个蓄须的中年男子,此时见一身缟素,披发肃目的沈若筠端坐明辉堂主位,下意识开口训斥,“你好生不知道理,女子焉能忝居上首?”

沈若筠冷冷看他,“我祖母居此几十载,便是你父亲也不敢如此说话。”

佘氏不肯替沈钰纳嗣子,沈柏清每每想起,都捶胸顿足,深憾沈家的产业流失至外姓。沈高瞠听沈若筠提起佘氏与沈柏清,冷笑道,“你怕是还以为现在是佘氏活着的时候呢。”

沈若筠克制自己想要找人先打他一通的念头,“眼下又如何?”

沈高瞠理一理袖:“佘氏已死,沈听澜在边关私自出兵,等她回京,必要被问罪的……往日,我们惦念沈听澜在边关为国出力,懒得计较,倒也不是怕你们。”

沈若筠默不作声,沈高瞠便以为她是怕了,声音便又高了几分:“我劝你识相些,现下将铺子与庄子归了族里,也比将来被抄家的好……”

“不秋。”沈若筠问她,“你们来报时怎未与我说过,族兄现下升了高官。”

不秋半蹲着认错,沈若筠又看沈高瞠,“不知族兄现是高官,真是有失远迎,招待不周。”

沈高瞠一怔,他已考了数十年科举,仍未登榜,顿时觉得沈若筠是在羞辱自己,“你混说什么?”

沈若筠冷冷道:“我以为族兄这必是当了大官,至少也是个官家近臣,才由得你对朝廷钦封的怀化将军说三道四,动辄拿抄家威胁我。”

沈高瞠被她这番话说得嘴边直抽抽,这若是他女儿,早就请了家法了:“无知女子,你又如何知外面局势?”

沈若筠站起身,想着先与他说清,再找人打他一顿:“我知道你和你父亲在打什么主意,可这事我祖母在时不同意,现在她不在,我也不会同意。若是为此事,以后不必再上门来,枉费一番口舌。”

“我以前便与我父说,我们对你们太过仁慈了些。”沈高瞠道,“你知道什么是族规么?”

沈若筠心道自家已无男丁,本就不再享受沈氏族内所谓的庇荫,既如此,不如脱族算了,一了百了。

她正欲开口,忽见周沉穿一身麻衣,面目冷肃问沈高瞠:“不知沈家有何族规?”

沈高瞠是与周沉打过交道的,他无官无职,自恨不得攀上周家。眼下见了周沉,开口声音都带着颤:“周御史今日不当值么?”

周沉淡淡道:“原是当值,这是领了官家命来的,与吾妻一道操办郑国君佘氏夫人丧仪。”

沈高瞠摸了摸胡子,“今日原是上门问一问是否要帮忙的,只是……”

周沉问:“刚刚你在说什么族规?说来听听。”

沈高瞠支吾了下,周沉却不欲放过他,声音带着问责之意:“我实是好奇,吾妻已是出嫁女,沈家族里还有什么族规能拿来管她?”

“误会,实是误会。”沈高瞠额上冒出冷汗,“是沈某口不择言。”

周沉不语,片刻后才又敲打他,“沈家如何,还有官家在后,轮不到你们置喙。”

沈若筠觉得,还是与这些吸血虫一刀两断的好,遂看向沈高瞠:“我父亡故前,沈家每年往族中拨银两千两。可我父亡故之日,沈家族人却上门来大闹灵堂,逼得我长姊差点碰死在我父灵前……如今我祖母去世,你们又要如此行事,以为当真全无报应吗?”

沈高瞠听得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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