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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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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要落。”

始终坐在那一言不发的人掀袍站起,连着被子把弘历抱在胸前,我紧跟着往外走,迎上正要进门的弘晖。

他的叮嘱很像胤禛,年纪越大越是像,不罗索恰到好处而且温暖。

接过苏长庆分装好日期和不同份量的药材包裹,又嘱了他和沉香几句跟着胤禛上了马车,方知此时才是大梦初醒。

嗒嗒跑的马蹄车轮踩踏在水中,我看着弘历睡不安稳地靠在胤禛身上,那只还像孩子似的手钻出被角揪着他的衣襟,指节泛白。

雨停了风还在刮,湿掉的帘子依然在晃,带着些残雨顺着厢壁滴落身旁。

“回家……阿玛、额娘……弘历……回家。”

他才十岁也知道家,他想回家。不是皇宫不是他的皇玛法,是我是胤禛,他想回家。

这样的话,他醒时我没听过,总是笑着闹着从来不,此时此刻烧到晕睡,才像呓语般支吾吐露。

没有那座高伫巍峨的皇宫,没有远远便见的红墙金瓦,摆动的帘外看得到归家的路。那些熟悉的灰色矮砖墙,那些坐落在京城一角最最普通的寻常百姓家,那条窄了又宽越发好走越渐安静的深深巷道。

我靠在胤禛肩上看那张烧红的脸,忍了又忍在心里回了一句,“弘历,我们回家了。”

~~~

天将亮时胤禛出了门,没有带走终于退烧的弘历,只是嘱咐李福待天亮了再着人去叫苏太医过府。

弘历就睡在我的床上,折腾了一宿也没见醒。不再呓语着时不时的唤声额娘,也没再听见他叫阿玛,呼吸不再热热地灼人手,微张了嘴睡得安稳。

苏太医看了苏的方子没什么,捏着那张纸交代眉妩让按分好的剂量再服几回,别受风之类嘱了几句。似乎在他们这些专业医者的眼中,这场病很,不是会要人性命的高烧不退。

两天时间弘历又像淋雨前似的活蹦乱跳,和弘昼两个人带着侄子满府的玩,胤禛回来才老实地坐在书桌前念上几页,见他没什么又坐不住地看向窗外,仍是努力地写完十页字才走出房门。

第三日一早天还黑着,他就跟着胤禛坐上马车,被送回到宫里,送去他皇玛法身边。临出门时我塞了一信封的银票在他身上,还没开口子已经乐得拍了拍胸脯,凑在我耳边声地笑,“知道了,这是额娘讨好皇玛法的。放心,儿子指定亲手送到。”

“有本事就再要回来,全是你的。”

我才回了一句,人就被胤禛拉离身旁,一脸的严肃。

只有弘昼的日子变得安静许多,每日晨起念书,中午吃饭,下午休息,偶尔在院子里热热闹闹几个孩子,生活仍是继续,一样又好像不太相同。

我问弘昼想不想进宫,会不会觉得弘历那样的日子比较新鲜有趣,他居然瞥了瞥嘴直接摇头。也许他的性子天生如此,喜欢自由没有拘束,在他心里弘历该是羡慕他的。

或许孩子大都如此吧,可他是对的,弘历想回家。

可是弘昼出口的也不是心里全部,因为有时他看胤禛眼睛还会闪,即使没有人喜欢被罚我依然觉得他那种期待很真实,真实得让我心疼。

也许有一天,当他们真的长大了,才会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也有能力明明白白地去要,甚至接受。

总有一天,这座亲王府会换成那座皇宫,他们的生活都将改变。希望那个时候,弘历会觉得他在家里,弘昼和他还能像现在这样简单快乐,甚至在他们二十岁三十岁的时候,还能像现在这样知道彼此想什么,还能做兄弟,只是兄弟。

那一天迟早会来,不管现在过到了何年何月,终有一日会叫做雍正某年,某一月,某一日。

山河未变,江山易主。

那时,他们多大了?也许……该娶妻了吧。

☆、271命运在那4

当日子平淡时,时间好像就会变慢,其实过得一样快。不用刻意去抓或是把握,就安安静静地让一切发生。

偶尔,生活还是会出奇不意地甩上一鞭子,狠狠的,连带所谓的命运安排,一起嘲弄。

疼么?还好。貌似已经没什么感觉,只是不经意听人提起时,顺带想起。

笑,还是哭?

搁以前我会笑吧,笑着打包好了我带回家慢慢享用。现在,很难,因为我在家里,时时刻刻,不管走到哪儿都得回去,回去吃饭回去睡觉回去含饴弄孙回去继续过日子。只是,也不会哭。

十月二十一,快到年底,我又虚长一岁,已经不再去计算自己在这里活了多久,甚至现在多大年纪。

弘晖捎了信来让胤禛带我去他家,儿子女儿外孙很多人,这一天见很多人。

双喜临门吧……如果我的年纪不停往上增加也能算喜的话,当然最主要的是我的儿媳沉香有了两个月的身孕,确实是喜。不止弘晖,就连胤禛都很开心,所有人都开心。

苏长庆封存了十七年的酒整坛整坛地抱出来,大大数不清多少摆了满桌。

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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