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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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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下去吧,一会儿再收。”凑到窗边探看,便见大团乌云被风吹着压至近前,黑漆一片。“去让苏培盛备着,早回去,别淋了雨。”

余光下黑影一闪,白玉扳指落到窗木上,声音清晰入耳,“时辰还早,雨停了再走。”

“也好。”接过他手中动作,仔细关好窗,手指上已缠了条明黄帕子。

视线定在茶杯与指间,也不看我,轻悄悄如同仍坐在案前的认真,“转眼便要入冬,你可准备好了?”

没头没脑的话,让人不知如何作答。

“也对,冬眠的动物眼睛一闭便是,有何可备。”

若不是听清了他口中揶揄无奈,真要以为是何家国大事。

未及反应,黑漆漆的眼已近在眼睫。

“总要找些事给你,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话音方落,雷声便至,咔啦一声,连着闪电似要劈进房中。

那一夜,也是电闪雷鸣,睡得极不安稳,他是,我是。就那样昏沉沉躺在床上,谁曾见他这般。

梦境,挥之不去。那些浴血不换的男儿泪,从战前瞬间转至后宫,一家一国竟拆分不清。痛哭难抑指责怨怼,通通变成无声的怨,无声的悲,相似面孔,难言哀伤。白日种种,已成记忆过往……

总是突然就离了枕头翻身坐起,半睁着眼眸努力在昏暗中转动,手臂突然就越过我去扯住幔帐一角。不知如此多少次,每每都依言躺回去,却仍睁着眼睛,手上丝毫不肯放松。未再听见一言一语,只有埋在脖颈间的脸孔,死死缠于身后的手臂,带着体温泛着潮湿。

那段时日不分昼夜,疼痛总是突然来袭,就像从骨缝间寻了个口子强钻出来,如同虫顺着骨骼随处地爬胡乱啮咬,酸到麻,被一双手勒得更是明显,不容错辨。

寂静午夜,白光闪过,伴着一声声闷雷轰鸣而至。窗外传来落雨的淅沥声时,就看清他眼底骤然聚起的湿意。憋闷了一整个白昼黑夜的雨,静夜未扰,落进心里。

这样的他,极是少见。固执的,霸道的,强势的,每每是他,都是我熟悉的惯常见到,此时分偏像换了个人,哑声叹过,抱着我枕回颈间胸前,字字柔软,清晰可闻,喃喃唤着额娘。

心霎时间疼起来,雨声显得越发急乱。我不知些什么,能什么,这样的感情太沉重。而在他们心底,比任何人都清楚,无需言语。

也许,他如今懂了,也许,他始终明白。

我也变得如他额娘最后时分不辨真伪,“胤禛,额娘在。胤祯,陪着额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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