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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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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效用,她向来不怎么挂心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整理起来多麻烦呀,反正找不着了就买呗,只要天下魔修没死绝,钟妙不怎么缺钱花。

但面对此情此景,钟妙死去多年的廉耻心终于还是回魂片刻。

她扫了眼堆积如山的药罐酒瓶,又扫了眼摞成一盘的手钏耳坠,再望望仍在埋头作战的徒弟,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阿昭,诶,阿昭,停一停,你饿不饿?”

顾昭从软垫山中探出头,才惊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收拾到了现在。

他一开始只是看脚下的药罐不顺眼——都撞到他了,捡起来不过分吧?

结果刚弯下腰,就看见一旁的缝隙里塞着根金光灿灿的发簪——这样漂亮的东西,捞出来擦擦不过分吧?

发簪□□,下头还勾着根链子,捞起来一看是只耳坠——耳坠哪有单着的道理,把另一只找出来凑个对不过分吧?

谁承想越收拾越多,越整理越乱,顾昭到底自幼长在王府,习惯了什么东西放什么地方,头一回见这种野兽刨窝的架势,整个人的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

反正师父也说了随他收拾,顾昭安慰自己,就整理整理,没什么大问题。

于是他就这么勤勤恳恳干到了现在。

师徒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无声的尴尬席卷了整个车厢。

顾昭是惊的——他本就心思敏感,虽然知道师徒是很亲近的关系,也知道钟妙这人心肠极好,但到底还是处于适应期。

钟妙一不说话,他就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过头了?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是不是让人厌烦了?

钟妙那纯粹是在廉耻心的仰卧起坐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的确很有领地意识,要是换了别人这么上来一通操作铁定要被打出去。但顾昭是她自己认的徒弟,又是个幼崽,人或许会嫌弃自己邻居乱用杯子,但绝不会责怪小猫小狗拿茶杯洗脚。

相反,她内心难得带了点诡异的慈爱。

多可爱呀,钟妙心想,捡回来没几天就能帮着收拾家里了,太乖了,对比自己小时候隔三差五挠师父师兄一脸血,这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徒弟了。

因此她只沉默片刻就大咧咧走上前去,一把将便宜徒弟搂进怀里,狠狠揉了把头发——就是揉小猫小狗的那种揉法——接着相当自然地盘膝坐下,从储物玉佩里掏出台矮桌。

顾昭被她带得一踉跄,也跟着老老实实坐在一旁。

钟妙到底知道要尊重一下人家的劳动成果,因此难得没天女散花似的将东西布了一地。

她将食物布好,见顾昭还傻乎乎地顶着被揉乱的鸡窝头坐在那,不由得笑道:“傻了?肚子不饿么?大胆些,为师在的地方没人说你不是。”

顾昭轻轻应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钟妙【震声】:我师兄敢吃屎!!!

师兄:我!不!敢!

、大过年的

马车停在钟山不远处。

钟妙让徒弟先下车,自己慢悠悠走在后头,右手背在身后快速抠出法阵中仅剩的上品灵石碎片,捏了个诀搓成小块,这才若无其事地将马车收起。

失策,她心想,没想到一趟竟耗费这样多,看来凡间界的灵气越发稀薄了。

钟妙心里揣了事,面上仍是一派风清,牵着徒弟向城镇走去。

眼下年关将近,虽说近年来不乏旱涝之灾,但鉴于钟山就在此处,邪祟轻易不敢进犯,因此收成尚好,看着竟比别处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喜气。

顾昭被她牵着挤在人群里走,一双眼睛又要看灯笼又要看窗花,见了糖葫芦布老虎更是两眼放光。

他也不说要,只是悄悄盯着使劲看,像是靠眼睛就能将东西揣在兜里似的。钟妙不是苛待徒弟的人,她对于自己看得上的人向来手松得很,见他那想要又开不了口的样子,干脆抓了把铜板塞给他。

顾昭猛然回神,脸涨得通红连连推拒:“不用破费的,您之前给过我钱了。”

钟妙满不在乎:“昨日吃过饭今日就不用吃了?吃过朝食就不用吃宵夜了?这算什么破费,喜欢就买。”

“也没有很喜欢,”顾昭嘴硬,“我就是随便看看,这些东西不能吃又不能穿,过年过节时还贵得很。”

他说完又想起那架神仙似的马车,怕师父会觉得有这么个穷酸徒弟丢人,心下忐忑起来。

钟妙哪里会不懂他的心思,早年她和师兄在街头卖艺,回家路上就是这么劝自己的——不能吃也不能穿,不如忍忍吧,忍忍就能买剑了,忍忍就能买药了,忍忍就能活得更久一些——这才是正确的事。

这有什么可丢人的?倘若想尽办法活下去也算丢人,那高尚就只是个谎言。

钟妙故意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直叹得顾昭心中警醒,连兔子花灯都不看了,专心盯着她,一副想看穿她在烦恼什么的样子。

“咳,你也知道,为师平日里都是在打打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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