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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98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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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情绪起伏得厉害,分神又靠得太近,连着沉睡在钟妙识海中的顾昭本体也被惊醒。

他注视着面前这张与自己相似的脸,低声道:“师尊,您不必往心里去,弟子知道的。”

顾昭从一开始重回祭坛时就做好必死的准备,钟妙愿意为他穿越世界壁垒就已经足够意外,眼下道倾颓,难道要钟妙坐视不管?还是要罔顾万万人生死,放任世界融合?

那就不是师尊了。

何况师尊已经在暗中做了两手准备。

钟妙并没有被魔君激怒。

“小孩子心性,知道什么喜不喜欢,”她合上茶盏,撩开帘子向下看了眼,“走吧,这麻烦也该到结束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说:

魔君:融合就融合!只要你留下来,我消失又如何!都是你不够爱我的借口!

钟妙(内心):中二期的小孩子真的蛮麻烦。

我还蛮吃年下方暴躁嗷嗷不想被当作小孩子,年上方气定神闲,小朋友气得打转口不择言,最后还是被年上用“年纪小”的理由轻轻放过。

然后更生气了。

这种桥段。

可能这就是年下的魅力吧(虽然之后发展的部分就不能在这里写了有点可惜)

最近快正文完结了会开始陆陆续续地修文,可能会产生一些困扰,先说抱歉啦。

、他要她死!

魔君一听“小孩心性”就要炸。

好歹百多岁的人了,就算抛去他神明的身份不提,统领魔界也有数十年之久,怎么每每到了钟妙口中,却还像是个闹着要人哄的孩子?

然而钟妙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他,虽不曾开口说些什么,面上的神情却分明写着宽和。

魔君又气又急,眼底翻涌着猩红。

在这世上,他从未在谁面前这样落入下乘,也从未有人能这样轻松写意地旁观他发怒。魔界中人惧怕他甚于凡人畏虎,就算是那些成天嚷嚷着除魔卫道的名门正派,见了他也无不哆嗦着后退数步。

可唯独对钟妙无用。

她任由他瞪着,自顾自收起茶盏。

于是他的愤怒如熔岩入冰,只激起一片空茫的水雾。

钟妙不是不能理解魔君在气什么。

许是早年生活所至,这小孩行事间总有一股玉石俱焚的烈性,想要的东西都看得太重,又将性命看得太轻。难得抓住些什么,即使最终会迎来毁灭也绝不松手。

但这不行。

钟妙既然自持年长,就绝不会看着他胡来。

方才茶盏砸了一地,若是混在毯子里不清理干净,将来难免扎着什么人,钟妙放着他自己冷静,又伸手去收地毯上稀碎的瓷片。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指尖。

“本尊自己砸的自己收拾,”魔君闷声闷气地挡住她,“免得你又说,说什么小孩子脾气……”

他修习的都是些狂暴摧毁的术法,怕一时不慎毁了钟妙马车,干脆蹲下身用手一点一点拈起来。

魔君披散着一头长发,途中难免被挡住几次视线,心里又有些气闷。

他也不说话,只默默唾弃自己,从前什么苦没受过?如今却挑剔矫情起来了——早知就不该骗顾昭献祭,也没见得了什么好处,反而变得这般软弱。

忽然有微凉指尖自他发丝间穿过,激得魔君一抖。

从来没人敢这样近地接触他,魔君下意识就要反击,却被钟妙摁住了肩。

“别动,”她咬着什么东西,吐字含糊,“我下手没轻重,大好年华,别叫我薅秃了头发。”

魔君梗着脖子僵在原地,由着钟妙将他发丝束起,又用什么东西细心固定。

与她的剑势不同,钟妙有一双柔软而沉稳的手,魔君曾幻想过许多次死在这手中的情形,如今这双手终于落在他身上,却是这样妥帖小心。

钟妙托着他脑袋左右瞧了瞧,满意点头。

“还是束发精神。成天披着头发,不说被火燎着,就是打架也不方便,万一被人薅住呢?”她幻化出面水镜放在他面前,“好啦,也给你捏了一副,喜欢吗?”

魔君从前在王府做工时听说过,若是好人家的郎君,到了成年那一日会有长辈为他行冠礼,还会得贤者赐字,以示期许。

但他既没有长辈,更没什么门楣,无人教他,无人护他,野地里长了这样大,忽然在一百年后被人这样温柔地将头发束起。

钟妙见惯了好东西,这顶发冠虽是愿力所化,却也雕琢得端庄雅致,魔君望着水镜中的自己,缓缓收敛了神情。

将那些轻狂肆意沉淀,竟也能称得上一句君子如玉。

他撇撇嘴,瞧着又像个长不大的少年人。

“怎么就不懂喜欢了?若不是喜欢你,我早就……”

钟妙刚掐了个法诀将地毯收拾了,就听这小孩对着镜子嘟嘟囔囔,她也没仔细听,催动法阵令马车降落。

在魔界最边缘处,有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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