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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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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猜疑。在下痴长姑娘几岁,日后信中,若姑娘不弃,可称在下为兄长,若有人无意读到,也可推为叙说家事,无伤大雅。”

凌欣明白他说的意思,这一份书信中,到处是“姑娘”“在下”的,若是一封也就罢了,日后来来回回的好多信件,万一有一天落别人手里,一看这称呼,就知道有问题,肯定两个人在商量事情,若是家书,许不会被人深究。凌欣来了之后,一直是个大姐大,周围追着叫她姐姐的人没个数。那些比她大的人,都一口一个“姐儿”,除了山寨的轩哥,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让她直呼为“兄长”。

“兄长?”凌欣琢磨着蒋旭图这个名字,想象这是个人什么样的人。因为名字中间有个“图”字,凌欣上过地质系,最常接触的就是各种地图,因此马上联想起了地图……大学生……站在地图前的地质系大学生,白皙高挑,穿着牛津布的衬衫,水洗布的长裤,带着金丝眼镜,长得有点像贺云鸿……

凌欣忙摇头,肯定是这个“旭”字,让她想起了那天早上见到的贺云鸿……凌欣急忙忘掉那个人,专心到这个蒋旭图上,心想他既然是勇王的谋士,勇王才十九吧,这熊孩子无法无天,任意横行,谋士如果年纪太大了,大概与他合不来。能让勇王这么看重的,该是个比勇王年纪大些的年轻人,不是三四十岁的那种人。这人想让自己称他一声兄长,该是二十三四岁?诸葛亮当年赤壁的时候,可也就二十多岁吧?按照古代的模式,蒋旭图许是留着三屡胡须,手摇羽毛扇……

凌欣笑起来,信上称呼这么个人一声“兄长”真没什么,何况,写“兄长”两个字,比写蒋旭图三个字简单多了!她有种很新鲜的感觉,试着叫了一声:“蒋兄?兄长?”马上呵呵了两声,接着又读。

“……姑娘的和离书被送入了木头家中,木头的百多家人闯入贝府,拉走了姑娘的嫁妆。贝府中人唯唯诺诺,噤若寒蝉。京城市井对贝府大加攻诘,贝府声誉一落千丈。木头兄弟与贝三郎反目成仇,再不往来。木头兄弟的母亲,也直言贝府做事不公。府中老者正在竭力主战,因此饱受诟病。贝三郎名声大损,日后亲事艰难。姑娘若是在那府中受了什么气,此时该觉一舒郁闷矣。”

凌欣的笑容消失,眉头皱了起来,信中又说:“……姑娘从此不必再顾忌西贝郎君,他得姑娘如此人物,却不思珍惜,可见非明智君子。姑娘大可放开过往,今后不仅木头兄弟,就是在下我,也会着意为姑娘再寻亲事。”

凌欣胸中觉得有些闷,贝府自然就是贺府,贺三郎成了贝三郎,就是“西贝”指“贾”,通“假”,西贝郎君是说贺三郎是个假郎君,都没让她笑出来。她脸色沉重地捧着白帛,看了结尾:“匆匆之间,不尽欲言,现春光渐浓,君所在之处,一定是满山新绿,花朵缤纷,令在下深感艳羡,在此谨祝春安,静候回音。蒋旭图于丁丑日书”。白帛边角,是一方红色的印章。

凌欣从怀中掏出勇王给的素绢一对,细纹婉转,一分不差。她奇怪自己怎么现在才想起核对印章?难道不该一开始就对吗?原来那句“木头兄弟”就卸去了她的防备,一读下来,她毫不怀疑这就是勇王说的人,那枚印记只是个核实。

她不知道,半月前在贺云鸿的灯下,贺云鸿印上这枚章子时,也觉得无需此章,凌欣就该已经认定了他。

他将印章收好,把白帛上自己写的书信又读了一遍,唇边显出一缕笑意。与他平时的冷笑和讥笑不同,这缕笑容自然轻松,只是依然带着一丝近乎自负的自信。他将白帛折好,放入一个纸信封中,封签上写”梁姐儿收”,用蜡封了口,又对折揣入贴身怀中,这才去开了书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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