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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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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力量一点点在流逝,一切的一切失去希望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死了也好。

但是,当她出现的时候,他的生命终于闪进了一丝光明。

那个女子,不为了他的钱财,不为了他的地位,不为了图谋他的任何。不要求回报,甚至自己赊账买了金疮药来救他。她有女子的柔情,害怕刀箭,但是并不怕尝试未知的一切。

一个女子尚能如此。

他是铁骨铮铮的男子,竟然害怕了前路。他本来拥有一切,后来他失去了一切,但并不表示他不可以再拿回来。

只是,除了母后。

以前,他每日练了武,环绕在母亲身边,向她炫耀自己今日又打败了多少个侍卫;母亲每次都笑意盈盈地等着父亲下朝回宫。父慈子孝,那时,他以为弟弟才是那个多余的。

直到后来,他被追杀。当一支箭羽插入他的背脊,那撕裂的瞬间,他才明白,他错了。

自己那点武艺根本不值得一提,当生死存亡的时候,毫无用处;他曾以为,父皇和母后,是这皇宫中唯一的真情,夫唱妇随,恩爱如初,原来不过都是镜花水月,当镜子破碎的一瞬间,所有的东西都会幻灭,失去踪迹。

他不敢想,逝去的母亲,倘若在天有灵,知道父皇另立新后,可会以泪洗面?所以情这一字,最是无聊,所谓痴情,不过是情人之间相互欺骗的谎言。

所以与其痴缠于红尘,只求一时的欢喜甜蜜,倒不如目空一切,只往上爬。

他将这些想得透彻,几乎可以说是大彻大悟。只是,想是一回事,实际又是一回事。当他亲手将那女子拱手送出的时候,他并不是心如止水。

她如蜻蜓点水一般,轻盈地从莲花样子的箱子上跃下的时候,他是男人,同样觉得惊艳。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她,随着她的舞步,到人群中去。

那女子最后将身上的银百鸟衣微微一收,在雪地里画上好看的弧度,宛如刚刚展开的白孔雀翎的时候,他几乎移不开眼。

他猛然惊醒,自己绝不可这样盯着她看。若被人看见,害了自己,也害了她。他急忙收敛目光。

她手持琵琶,一路缓缓走来,低吟浅唱。侬侬软语,让他想起了很多。

他想起那一夜,他闯进她的浴室,她说:“殿下,可还记得,当初对我说过的那句话。”

他并非没想起,也并非坐怀不乱。

作为皇子,他早就深谙男女之事。但是,那一次,在她的面前,他却觉得羞涩,宛如青涩的少年,感到局促。

他那时说,“你别看。”

他内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个女子对他来说不是别的人,但是他却不能说什么,不能做什么。唯有把这一腔的心跳,收回去,藏起来。

他又想起,后来有一次自己从他那里拿走那玉佩的时候,故意留下的一个香囊。

那香囊不值钱,那针黹功夫也不是他大男人会做的。那香囊不过是他在街上买的,样式相似的有很多。

他之所以要买这个香囊,是因为他想了很久,玉佩必须要拿走,这玉佩是他母亲的东西,宫里很多人都认识。

但是拿走之后,他与那女子之间便完完全全断了联系,就好像抹去了过去。他不愿忘记那女子的恩情,更不希望……那个女子伤心。

他思来想去,终不得两全之法。后来,终于想到以物易物之法,但是又用什么来换呢?这又难了他几日。

有一日,他特地找了金婵来,问了金婵,女人家想要收到怎样的礼物。

那时,金婵眼睛珠子一转,笑道:“殿下往日送我们东西,不都是打发下人选了直接送来的。怎么,这次是怎样的美人,叫殿下上心了?”

不知为何,他那时莫名有些恼,像是被人发现了秘密般的恼羞成怒,他说:“本王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金婵一愣,但是多年伴君如伴虎的生活还是促使她笑着说:“殿下,女人家,只要是情郎送的,都喜欢。别人送的,都不喜欢。”

说了还不是等于白说。他皱了皱眉,没再多说,示意金婵下去了。

自那日召了金婵来询问之后,他有一日进宫,在路上,他骑着高头大马,英气非凡。却在这香囊摊子前停住了脚步,无非是这摊子上有个小兔子样子的锦囊做得尤为精致可爱。

他也是第一次自己买这种东西,也没问价,丢下银子,揣进怀里,一蹬马肚子,飞也似地逃了。其实,他后来想想,也不明白,自己那时,为何这样紧张,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后来,他在她转身去拿玉佩时,将这锦囊放在了桌上不起眼处,便离开了。他并未多说,只因话到口边,他也无话可说。

却没想到她还追了过来,还他锦囊。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小兔子的锦囊,会是他一个大男人的东西吗?自然是送她的了,她难道不懂吗?还是说,如金婵所说,这女子并不钟情于他,这些日子,不过是他想多了。这女子确实只是想要和他一样,情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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