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4)
候,没有痛苦吧……
诸般念头纷至沓来,压也压不住,胸口有一团火越烧越旺,抬头看着天,倔强得狠狠咬唇,凭什么?你凭什么?夺走了我的母妃,如今连我的父王也不放过……
肖娘闻讯而来,瞧着青鸾唤一声姑娘,青鸾不理也不动,瓒牵着玹的手跑了出来,玹跑到辛氏身旁喊着母妃,瓒过来摇着青鸾的手,惊慌问道:“阿姊,父王怎么样了?阿姊,阿姊倒是说话呀。”
青鸾回过神,松开秀竹低头看着瓒,慢慢蹲下身抱他在怀中,低低说道:“父王没事,父王很好,父王与咱们的母妃团聚去了。走吧,阿姊带你到大门外等着父王去。”
☆、3 救星
看到楚王的尸身,刚醒过来的辛氏又晕厥过去,瓒与玹呼喊着父王啼哭不止,青鸾静静看着父王的遗容,刚刚牵着瓒的手候在府门外,心中一直企盼着,山洪中的尸身面目全非,一定是认错了人,父王千军万马中闯过来的,怎会在小小山洪中丧生?一定是讹传。
青鸾看着看着蹲下身,跪在父王面前,拿出丝帕为他清理鼻腔中堵着的泥沙,泥沙中混着血结成了硬块,青鸾仔细抠了出来,又蘸了水擦洗着父王的脸,英挺俊朗的五官,两眼轻阖若睡着一般,唇角松弛,面容平静而安详。
青鸾凝视着,翘了唇角微笑,微笑着轻唤一声父王,声音很轻,似乎怕惊扰了他,周遭众人听不到,父王似乎听到了,睫毛微动,要醒了吧?身旁肖娘低声提醒:“姑娘,让王爷回府吧,正殿已收拾妥当,可以停灵了。”
青鸾嗯了一声,捏着父王的手跟着进了正殿,将众人轰了出去,殿门外帷幔放了下来,青鸾默然解下父王的铠甲脱掉衣衫,父王身上满是青紫,新伤叠着旧伤,几无完肤,青鸾蘸了清水一点点擦拭干净,为父王穿了洁净干燥的里衣,里衣是母妃亲手缝制。
寿衣还在赶制,青鸾为父王盖一床温暖的棉被,又看了父王许久,起身出了正殿问肖娘:“王妃可醒了吗?”
看肖娘摇头,蹙眉道,“告诉珍珠,说是我的吩咐,遑论什么法子,让她清醒过来,她该忙着操持父王的丧礼才是。”说着话揉一下额角,“待她醒来,告诉她,我犯了头风,就不出屋门了。”
肖娘有些吃惊,王爷去了,瓒与玹幼小只知哭泣,那辛氏哭得死去活来,俨然也死了一半似的,府里就指望着姑娘,姑娘竟甩手不管了吗?想要劝慰,知道青鸾的脾气说一不二,劝也无用,低低应了声是。
青鸾回到屋中,断为两截的梳子静静躺在妆台上,其上长发与血迹已清理干净,青鸾捧起断梳,将两截用力拼在一起,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法消除其中的细缝,青鸾咬了唇,抱着梳子仰倒在床,缓缓侧过身,身子蜷缩在一起,很冷,拉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埋头在枕中,头脑中一片空白。
空茫着,渐渐睡了过去,睡梦中下了雪,天地间一片洁白,眼前男男女女脸上没有五官,糊了白纸一般,青鸾推开他们,从人群中挤过去,看到了父王母后,父王母后穿着新衣,携手笑看着她,只不跟她说话,青鸾大声喊着,他们却在她的呼喊声中转身欲走,留给她一双背影。
有人大声说着话将青鸾从睡梦中惊醒,青鸾坐起身,手挨在枕头上,一片濡湿冰凉,青鸾诧异低头,枕上泪水斑驳,忙将枕头翻了过来,抹一下脸清清嗓子,问声何事。
辛氏冲了进来,散乱着发带着狼狈,盯着青鸾冷笑道:“好啊,吩咐郎中用针将我扎醒,你倒好,睡得安然觉,你父王去了,府里一片忙乱,这丧事,你便不管了吗?”
青鸾笑笑:“王府里管事侍从众多,王妃尽管指派,我是小小年纪的姑娘家,帮不上忙却也不添乱。”
辛氏鼻孔里快要冒出烟来:“小小年纪?姑娘家?这些年,府中那件事你不插手?管事下人们哪个敢不看你脸色?我算什么,我是主子吗?我不过是架着王妃之名的大管事。”
青鸾不接她的话,只说道:“府中忙乱,王妃且忙去吧,用不着跟我多费唇舌。”
辛氏瞪着青鸾,以前尚能面上客气唤一声母妃,王爷去了,她直接改口称王妃了,青鸾不看她,抻一抻衣襟下了床,绕过辛氏往外而来,辛氏说声等等,指着绣墩道:“坐吧,既然姑娘跟我生分,今日我们不妨将话说清楚。”
青鸾说一声好,辛氏坐了,又吩咐人备茶,茶盏捏在手中,不看青鸾,眼睛盯着墙上一副画,缓缓开口道:“如今王爷去了,青鸾的外祖家没什么人,日后只能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青鸾既知道自己是小小的姑娘家,就不应再把着府中家产,青鸾放心交给我,我不会亏待青鸾与瓒半分,依然会如王爷在时一样,待你们比亲生还要亲。”
辛氏明面上对青鸾与瓒十分慈爱,楚王族人说不出什么,青鸾的母妃是楚王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女,青鸾没有庇护她的外祖父母或舅父姨母,是以楚王一去,青鸾与瓒果真是无依无靠了。而辛氏的娘家虽非达官显贵,却也是富户大族,是以辛氏志在必得,她本不急的,失去了夫君,她也伤心,可是青鸾置身事外的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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