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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天骄 第3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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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雾似的惆怅便散去很多。眉目间朗然便似要生出光来,铁慈虽然对她诸多戒备,但见着也难免心生欢喜,忽然又惊觉,怎么能拿父皇和她之间的事儿来安慰这女人?如何见她有点哀愁便心生不忍?当真美人难过美人关,这个看脸的世界啊

飞羽却也在心里腹诽自己。好端端地和这家伙说外祖父做什么?这万一提供了什么线索以后可不要给自己带来麻烦两人相视而笑,表情各自感动,心中齐齐懊恼。

两个精滑的人,无意中稍稍掀开心的罅隙,让对方感受了一下其间贯穿的风,便都觉得吃了亏,想要找补回来。

铁慈往后靠了靠,飞羽便凑过来,铁慈正好支起腿,碰着了药碗,药汁泼溅而出,铁慈和飞羽齐齐惊呼一声,铁慈猛地抬手叼向飞羽脉门,看似要帮她端碗一般,飞羽却好像慌乱一般正好手一抬,哗啦一下满碗药浇向铁慈胸口。

铁慈反应快,立即放弃飞羽的脉门,将被子一拉,药汤满满地泼在被子上。

这一回合便如闪电,不过一眨眼,片刻之后两人抬头对视,各自满满无辜。

仿佛一个想试探对方有无武功,一个立即反击都不存在一样。

铁慈咳嗽一声,虚伪地道:“没事吧?没烫伤吧?都怪我不小心。”

她本是不走心的关切,谁知飞羽立即嘤咛一声,将小手指递到她面前,道:“公子太也莽撞,人家手指都烫红了呢!”

铁慈顺势拈住人家手指,仔细瞧那根本看不出来的红印,满脸心疼,“啊,烫伤了吗,我瞧瞧,我瞧瞧”

仔细看那双手,没有茧子,也没有任何练武应有的痕迹。手比寻常女子大一些,但骨节分明,根根如玉,指节纤长,很漂亮的手。

飞羽大大方方伸着手,顺势把小手指一翘,曼声道:“光说不练,那你给人家吹吹呀。”

铁慈听得她语气中有调笑激将的味道。真的勇士,自然不惧美人的调情。她从善如流,笑道:“心肝儿,这便给你吹。”便凑过去,吹那淡粉色的指尖,却见那指尖一颤,她一顿,忽然也觉得有些奇异的感觉漫过全身,忍不住抬眼看飞羽。

此刻她坐在床上,飞羽一腿在床上一腿在床下,整个身体都倾靠向她的方向,她拈着飞羽手指,两人近得呼吸可闻,彼此的香气淡淡缠绕,她头上的步摇珍珠垂落,痒痒地搔着她的鬓角。

两人都定住,目光交视一瞬间,气氛便古怪起来。

随即飞羽便笑了。

莫名其妙。

人家不是兔儿爷,自己也没有断袖癖,这是在做什么呢!

她一边笑着,伸手一掐她脸颊,昵声道:“宝贝儿,药洒了,我去给你再熬一碗来。”

说完便一脸无事地收拾收拾走了。铁慈看她离开,摸摸脸颊,心想自己这是被调戏了还是被调戏了呢?

调戏皇太女是什么罪来着?

砍头?凌迟?阉割?

正想着,忽听外头步声杂沓,好像一大群人进来了,远远有人大声命令:“所有人都出房来!官府查缉采花杀人大盗!”

夜色笼罩下的滋阳城,比寻常气氛略显肃杀,街头巷尾多了许多巡逻哨,宵禁的时间提前,很多杂役提着水桶,将一张张告示贴满墙头,上面清一色的画着铁慈画像。

此刻城门外来了一顶软轿,前后骑马跟随的家丁个个神完气足,精悍非常。

城门已关,这群人中的领头人却去敲侧门,片刻后,侧门破例打开,将轿子迎入。

风将墙上新贴的告示微微卷动。

轿子经过侧门时,忽然轿帘一掀,一只手探出,掠走了告示。

告示画得不错,铁慈于其上,一脸标志性的雍容笑容。

“停。”

轿子立即停了。

“回去。”

片刻之后,轿子转向,没入城外黑暗夜色里。

守城士兵莫名其妙地关上大门,咕哝一句:“这些想一出是一出的公子哥儿们啊”

轿子行出城门范围,轿中人道:“弃了轿子吧,换一匹好马来我骑。”

“公子,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忽然这么紧急?我们又要去哪里?”

“去海右布政使司。”

扶春楼头牌飞羽姑娘,待遇不同寻常姐儿,一个人住一座精致小楼,小楼位置有点偏,和其余楼阁以游廊相连。

此刻,一个矮个子黑衣人坐在廊边,微微撮唇,一张嘴模拟出杂乱的脚步声和人声。

一个高个子抱臂靠着廊边站着,皱眉看淡淡笑着,正在擦手指的盛装女子。

“您这是又打算做什么?”

“不做什么,看看他的反应而已。”飞羽道,“你不觉得,他的身份和行事有点相悖吗?一个苑马卿的儿子,人也挺聪明的,当真看不出这滋阳水深?怎么就敢捅这层纸?捅破这层纸会送命他不明白?他哪来这么大的胆气,他的依仗是什么?问题可太多了!”

“这倒也是。不过主子,如果这位真的有问题,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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