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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天骄 第46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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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可能会提前发作吧。

慕容翊原本睡在地上,端木走了他把画案上的东西扔到地下睡画案,此刻却不愿意让铁慈睡冰冷梆硬的画案,便出去了一会,过了一会,不仅抱回了被子,还拿了些药物和果子肉干来。

铁慈有点诧异,这寨子里的人,似乎都受端木影响,看似天真,实则残忍淡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莫非是某人靠脸开路?

她的眼光才瞥过去,慕容翊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摇摇头,揭开脸上的布给她看了一点点,又赶紧盖回去了,道:“还是不要影响我在你心中的美貌来得好。”

铁慈早看了不知多久,从来就没在意过,笑道:“合欢蝶让你变丑,岂不正证明你无可改进的绝世美貌?”

慕容翊嗤笑一声,想要帮她处理伤口,被铁慈推开,“你的毒听说还没清干净,离我远点可不要传给我。”

慕容翊看了她一眼,铁慈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的实在太多了,有箭擦伤的,有玻璃碎片刺破的,更多的是冻伤的灼伤的撞伤的……

不让他靠近,只是不想他看见她曾为他做了多么艰苦卓绝的努力罢了。

他没有坚持,背过身去,让铁慈自己处理,铁慈用完了整整一瓶金疮药,才简单处理好那些伤口,没听见慕容翊声音,转回头看见他以手支额,长长睫毛在眼下打出薄薄暗影,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但他不会在这种时候睡觉的,铁慈把把他的脉,叹了口气。

果然毒尚未清除,硬撑出来挖人家的坟,帮她挡下了端木含怒的一击,哪里能好过。

既然如此,还是先别靠太近了,等他彻底养好再说。

她用一床棉被裹好了慕容翊,这才有空看四壁的画。

本以为能看到什么丹青妙手,结果没想到看到了一位灵魂画手。

画面用色之大胆,用笔之抽象,可谓鬼斧神工,以至于她看了好久,目光依旧困惑。

屋外忽然传来端木的声音,道:“看明白了么?”

铁慈盯着第一幅画,疑疑惑惑地道:“画的是唱戏么?”

木楼外沉寂了一会儿,过了一会,端木道:“是逃亡!”

铁慈再仔细看,才看出这不是唱戏是战斗,战斗好像发生在一处颇为宏伟的城池,到处都是亭台楼阁,第一幅画上,几个勉强能看出来是人的人在空中飞,一座高楼之上,有人站在什么器具之后,似乎正看着那几个人。

第二幅画铁慈道:“是海上!”

端木满意地嗯了一声。

“他们在海上捕鱼吗?那一大块是鲨鱼?不大像啊鲨鱼头这么方。”

端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阴沉,“那是一艘奇怪的船!撞断了他们的船!”

铁慈哦了一声,这才看明白了。

这幅画转了场景,换成了晚上,大海之上,天上浓云密布,层云之下探出一道闪电,电光闪耀在一名男子指尖,男子站在一艘船上,左右各一名女子,三人身后浪高数丈,巨浪之巅,鬼魅般地出现一艘样式奇异的船,横撞在男子的船上。

而四面冰雪迸溅,烈火纵横,墨色的大海之上生出奇景。

两幅画看下来,了解了端木奇葩的画风,后面的画她居然能看懂了,再下一幅又换了景色,一色金黄的沙漠之上,有人裹在龙卷风中仓皇逃逸,在他身后不远,平坦的细沙之上,一辆底部平扁,怪模怪样的车子正在追逐他,车子前方探出长长细细的管子,车子上方有个盖子掀开,里头一个人探出半身,将一个两孔的怪模怪样的东西放在眼前。

再下一幅,一个黑袍老者站在枯树之上,似乎想要撒开手中的一个黑色袋子,但他身周的山林里喷出很多滚滚的烟雾,老者神色暴戾却热泪滚滚。

铁慈盯着这些画,越看浑身越冷,有无穷无尽的寒意从心底升起,整个后背都是麻的。

再下一幅,台阶高耸入云端,阶上一男一女正要踢开宫殿的大门,背后却有一朵绚烂的大花绽开。

再下一幅,深宅大院,华堂的墙上一个大洞,塌了半边,无数人惊惶奔走,一位男子被人用藤床抬了出来,下半身鲜血淋漓,手里还拎着个药箱。

再下一幅,一人在山野间行走,头顶极高的云层之上,隐约有什么东西探出一线,一个黑色的东西从高处落下来。

最后一幅,鳞次栉比的街道,无边无际地延伸,一道光,从街道的这头,飞向街道的那头。

除此之外,这幅图上,没有人,也没有其余任何场景,就是这道光,凌厉,笔直,跨越遥远的距离,携着无穷的杀机,不知去向为何,却令人心生惊怖。

这也是画得最好,最清晰,最细致的一幅图。

铁慈盯着那道光,那么远,那么远,这道光跨越这么长的距离,是要去哪里?

不知为何,她明明没有见过这图上所有怪异的东西,却在心底生出了极大的恐惧感,像看见命运中某些最为可怕的谶言,写在故纸中,一翻开,便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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