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乃是人间小火炉 第50节(1 / 3)
“我在爹爹面前喊疼, 他就会心疼发脾气,说不得以后都不让我出宫了。”
江步寰给她把袖子拉下来, 好好地放下去。
“下着大雨也往外跑,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行迹, 我看你从坝上回来心就野了。”
“我去靖国公府取回我的物件儿, 我可不舍得把它们放在不珍视我的人的家里。”乘月有点儿惋惜, “可惜还是随着散架的马车掉在城外了。”
江步寰道了一声还在, “盛玢已命人清扫了现场, 会给你找回来的。”
乘云就挠了挠睡的乱发,向哥哥提议去瞧瞧爹爹:“我睡醒了,想去问问爹爹叫人查的怎么样了。”
江步寰说好,过来为妹妹绑头发,“拿个发绳给我。”一旁侍候着的樱珠忙奉上了发绳给皇太子殿下,江步寰绕到妹妹身后,抓起了她的头发,认认真真地给妹妹绑起了头发。
乘月就觉得很稀奇。
这难道就是受了伤之后的待遇吗?可真是太好了!
她得意洋洋地昂着头让哥哥给她绑头发,嘴里叮嘱着:“松松挽上就行了,可别碰到我头上的伤口。”
江步寰不耐烦地说了一声嗯,手上动作不停,一会儿就绑好了,走到乘月面前端详了一会儿,神情复杂的转身出了殿。
乘月却觉得很感动,自言自语地感叹道:“哥哥可真疼我啊。”
她叫樱珠拿铜镜过来照,只见铜镜里一脸猫抓似的她,头上顶着几个冲天牛角辫,跟疯了似的。
乘月扯了扯嘴角,尴尬道:“哥哥是疼我,但不太多。”
她顶着冲天小辫儿冲出去,“哥,等我啊!”
时间往回溯,晚间时大雨渐歇了,只余下雨丝在空中与风缠绵,皇帝寝宫里撑出了一把十六骨的黄罗秀九龙伞,伞下人身形俊逸,脚步轻捷,大伞微抬时,露出一张山泽清癯之容。
阮升在陛下的后头撑着一把小伞追着,语声在风雨里不喘不乱,很有章法。
“公主这一时还睡着,除了脱臼的胳膊还有些疼痛以外,旁的一切都好。”
皇帝嗯了一声,一路向凤姿宫而去。
当年他与段柔蓝情切,半个时辰不见都要想念,皇后寝宫凤姿宫与乾清宫相隔不远,他都觉得浪费时间,段柔蓝便长长久久地同他共宿在皇帝寝宫里,凤姿宫便冷清下来,如今女儿大了,住在凤姿宫里,他反倒去的多了。
凤姿宫门前停着那辆宫外的马车,因云遮昏迷,公主受伤,这马车便一路驶进了宫城里,又因公主没有安排,宫中车马司的人便不敢擅动这辆马车,故而还一直停在这里。
这辆马车是滇地的风格。
车窗缘木雕刻着金狮叼绣球,窗帘白底彩画,画上有花有鱼,极为逗趣。
皇帝手中伞放下,上了马车。
车中阔大,也许是需要长途赶路的缘故,车中摆了窄床,上头铺着暄软的被褥,上头绣着山茶花,有些血迹还沾染在上头。
皇帝就静静地坐在车里,闻一闻气味,还真是熟悉的山茶花香。
“她怎么样了?”
阮升在窗外闻言,只轻声奏禀道:“晚间丽正门大街那间金店,进进出出许多位大夫,奴婢使人去问了,都说娘娘肩头的箭枝生了倒钩,拿刀是可以剜出来,可都害怕破伤风(1),无人敢治。奴婢斗胆,叫太医院院判杨禀风去了。”
杨禀风是七年前到太医院的,并不识得曾经的皇后娘娘。皇帝嗯了一声,在昏黄的灯色下神情晦暗不明。
“破伤风重者致死,杨禀风擅外伤,正对症候。”
阮升在窗外,并不能窥见天颜,似乎想了很久,才大着胆子说道:“陛下,您要不要……”
“不要。”皇帝的声音打车里传出来,斩钉截铁的同时,却隐隐藏了几分哀沉,“她是制药用药的大家,必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当年,也托赖于她的“假死之秘药”,骗过了太后以及一干朝臣,皇帝相信她应对这铁器的伤口,绝对不难。
阮升沉默下去,心里不免隐隐担忧,忽听有脚步声轻起,回身看去,侍卫亲军司马军四厢指挥使宋赋躬身而来,阮升忙为他通禀了。
宋赋也很奇怪陛下为何要在一辆马车中接见,却不敢多言,只拱手复命。
“诚亲王得知殿下之鸾车被仿制,殿下又被劫持,吓破了胆子,这会儿正跪在神武门外,等着您的发落。”
皇帝哦了一声,眉眼不抬,几分肃穆。
“叫他跪着吧。”皇帝语声冷冷,在雨夜里无情无绪,“每一处都仿制的真切,便是绣着金雀鸟的褥席,也用的是同原品一般无二的蜀锦。这造办处管着整个宫城的吃穿用度,朕信任他叫他管了十几年,竟还能出这样的纰漏!他这会儿还没掉脑袋,是托了公主智勇双全的福气!”
宋赋应是,又道:“臣已将造办处六十余人扣押,一一审问,不出意外,今夜便会有结果。”
“朕竟不知,还有人如此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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