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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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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绝四舅舅一百次一千次,也比不上在族长及一众见证人面前当众拒绝此事来得一锤定音,彻底绝了那边的念头。”

“这——,当众回绝老爷,且又是为了这种事驳了他的脸面,看在亲戚叔伯眼中总有些不象,怕不要说我不是个贤惠大度的,倒小器善妒。”

采薇道:“那舅母便把心中所有委屈之处并律法款项一一给它列出来,这天下总是明理的人多,亲戚们听了舅母的苦衷委屈,但凡明理的只有同情您的,万不会说您不贤善妒。”

“可,可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和当家老爷闹成那样,又说出那许多不该说又难堪的话来,我若真这般做了,那可真是一点体统都没了,便是有那明理的人,只怕也少不得有人说我没半点大家子里的体面,倒跟那村野泼妇一般,怕是再也没了贤淑大度的好名声。”

采薇便道:“舅母若是还要顾忌这贤淑大度的好名声,那就干脆从了四舅舅之命,认下那一对兄妹为名下儿女,可是舅母心里头又是万万不肯?再者说,那等村野泼妇又如何?她们虽目不识丁从没念过书,倒反不像那读多了《女四书》的大家女子,为图个好名声反为虚名所累。为了个贤惠大度的名声成日里忍辱受气,还不如那等无知村妇,被人逼到绝境时,还能做出许多泼辣之事来护着自己不受人欺凌。”

话到此处,采薇不由便想起父亲曾跟她讲过的那些家宅案子来,便道:“先父任大理寺卿时,曾见过不少案子,有时闲谈,他也会跟我说起一二。其中有两例家宅案子,我是再不能忘的。曾经有个穷秀才,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母子两人快要饿死了,经人说谋便娶了村中一个屠户的女儿,靠了其岳家的资助才有钱继续读书赴试,不想才中了举人便嫌弃其妻貌丑,便想纳个美貌的妾室。”

“那屠户的女儿不愿意,其夫便骂她不贤良也不管三不去的律法,硬说她身有恶疾,一纸休书休了她。那屠户的女儿大字不识一个,从没读过要女子贞静贤惠一类的女书,拼着自己后半辈子再没人敢娶,也还是把她前夫刚一中举便为纳妾弃了糟糠之妻之事,告上了公堂,把那举人闹得灰头土脸,连举人的功名也给革了。”

“还有一个,其夫早死只给她留下一个七岁的幼子,其夫家族人为谋她家的房舍硬是要逼她改嫁,打算偷偷将她卖给一个商贩做妾,连她的嫁妆都想贪了去。那妇人被族人强逼不过,索性拿刀将自已容貌毁去,又将自家房舍一把火烧了,还带着孩子想要投到火里去,侥幸引来了官差,被带到衙门里。这才能在县尊面前痛诉夫家族人之恶行,直言自已宁愿毁面烧屋,只求不改嫁和儿子相依为命。那县尊倒也怜她孤儿寡母不易,便将那伙强逼她的族人一人打了八十大板,判令其族人再不许强逼其改嫁。只是那妇人经此一闹,到底无法再在夫家村子里再呆下去,只得变卖了所余家产带着儿子回娘家了。”

屋子里这些女人都是自小生活在京中这大宅院里的,便是内宅中有些纷争,也都是“胳膊折在袖子里”,哪里听见过那些乡野间民妇这等惨烈的抗争之举,俱都听得是胆战心惊。

却听宜芝道:“这两件案子中那两名妇人,虽则处事有些激烈极端,这般不顾脸面名声的大闹一场,拼了个鱼死网破,虽是自损八千,可到底也伤敌一万,总是没让那起子欺负她们的奸人称心如愿。”说完,便看向四太太。

四太太不由咽了口口水,嗫嚅道:“她们都是那等不知礼法规矩的粗野妇人,才能做到如此,可我毕竟是大家出身。从小儿各种女子的礼法规矩都是一一学全了的,总是要顾着脸面体统的,却叫我如何同她们一般,也这般撒泼一样的混闹?”

不想,一直静坐在一旁的王嬷嬷却道:“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这京中的大家妇人里也是有敢如这等村妇一般闹开了去的。”

欲知后文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

就听那王嬷嬷道:“要说起来,十几年前这桩事啊,那可真是轰动京城,那时候姑娘们都还没到这世上呢,自然是不知道的,但太太或许也是听过的?”

四太太便问她是哪一桩事,王嬷嬷便道:“嗐,便是当年武定候夫人是为了妾室闹出来的那场风波。”

四太太经她这么一提醒,登时便想起这件事来,那是十多年前,那时还没当上太后的孙太妃不停赏赐宫人及自家远亲给朝中文武勋贵做妾室。那些个美人仗着是太妃所赐,且又年轻貌美,自然对正室多有不恭敬处。有的正室夫人或是顾忌太妃,或是怕惹了家中老爷不快,少不得自已忍耐一二。只有武定候夫人素来是个爆炭一样的脾气,哪能容得这起子小妖精在她一个正室发妻面前放肆,便狠狠教训了赐到她府上的妾室一顿,定要让她立规矩。

不想,那小妾是孙太妃一位远亲家的女儿,便一状告到了太妃面前,正好那时孙太妃逼着她儿子和朝臣们吵了三年终于被尊为太后,一听竟有人敢给她这个国中最最尊贵的太后娘家亲戚没脸,那还了得。便在外命妇入宫觐见时,将武定候夫人劈头盖脸训了一顿,很是给了个没脸,又给那个妾室赐了个四品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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