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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 第7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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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察觉到骆炽停下来听,就继续说下去:“但是,以我那时候会做的事,如果下船,大概会敲门去邀请你去做明家人。”

明家一向都是这样,血缘关系其实并不紧要,见到有才能的人就会邀请对方加入。禄叔当年就是酒店的门童,十几岁被祖父邀请上了船,风风雨雨已近六十个年头。

他会选择下船的时间不会太早,骆炽那时候多半已经睡熟了,很可能是任姨来开门,遇到一个深夜来给火苗改姓的不速之客。

“然后,”明危亭学他说话,“姨姨会举着笤帚,把我轰出去。”

骆炽咳嗽了一声。

明危亭看见骆炽的嘴角忽然抿起来,心头也忽然跟着一暖。

他不清楚这种暖意的由来,察觉到眼睫掀起的气流轻轻刮过掌心,就把手挪开。

房间内的灯光不至于刺激到视线,骆炽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了他。

明危亭迎上骆炽的视线。

……

和这些天都不一样,不是没有烦恼、但也什么都不记得的骆炽,却也并不隔着雾。

骆炽的眼睛安静清澈,因为他刚才的假设,那双眼睛弯起来一点,没有水汽。

明危亭低声叫他:“火苗。”

骆炽的眼睛更弯,他看着影子先生,想要调动力气开口,却被明危亭轻按住手腕:“听我说。”

这些天的朝夕相处,明危亭一直在学习,终于逐渐能理解骆炽的想法和感受。他碰了下骆炽的眼睫,见到骆炽眨眼,心里跟着放松,神色也更柔和。

他想十三岁的骆炽,一个人扶任姨的灵,一个人给来往的宾客回礼,一个人做任姨的孩子。

骆炽绝不在那时候哭,不只是因为刹那间只剩下自己一个的强烈茫然,更因为骆炽绝不肯让任姨担心。

发现海螺丢了的那天,骆炽无师自通地习得了要怎么把一部分自己藏起来。

骆炽在一夜之间没有了家,不再被人护着、也没有人再教他要怎么做,所以这成了他不让任姨担心的唯一的办法。

被支出去的那个深夜,被难以置信地噩耗砸得近乎窒息,只能靠死死咬着手臂硬生生挨过去的噬骨的疼,就这么被塞进最保险的地方,密不透风藏了十年。

“不会让姨姨担心。”明危亭轻声说,“我们藏起来。”

骆炽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地抬头。

明危亭揽住他的肩背,把他从平躺着的姿势抱起来。

这次骆炽尽力配合他的动作,但能使出的力气毕竟太弱,还是被他扶着手臂,才在床头靠稳。

明危亭扶着他坐稳,就站起身,去衣架上取下了自己的外套。

这件外套是明禄特意拿上来,放在房间里的。明危亭没有用香水的习惯,开始照顾骆炽后也不再碰烟,上面没什么特殊的味道。

明危亭回到床边,他用外套把骆炽罩住。

忽然间覆下来的黑暗让骆炽一怔。

他其实不适应这种无法探知外界的黑暗,蛰伏着的不安无声蔓延。骆炽的呼吸稍稍急促,几乎忍不住想要立即从里面离开。

但下一刻,却有人透过那片漆黑,重新把他抱稳。

明危亭会抱他,多半是因为骆炽不方便行动,或是身体弱得太厉害,实在没有力气。

因为是要照顾人,所以明危亭每次都会仔细掌握力道,也会特别留意发力的位置,以免骆炽哪里悬空或是被硌得难受。

这一次的力道和之前的都不同,骆炽几乎被那种力道整个束缚住。

他几乎被那种力道束缚到完全动弹不得,又或者是并不是这个目的,对方是在牢牢抱着他,这样使力,是为了把他从什么里用力拖出来——

骆炽呛咳出声。他正坐在别墅新修缮过的卧室里——他当然很清楚别墅被重新修缮过,他很清楚这不是他熟悉的望海别墅——他正坐在卧室里,可他却像是被从一片漆黑的冰海里硬生生拖出来。

他以为自己死了,然后有力道硬拖着他向上游。

他被海水拽着坠沉下去,但有人非要他往上。

骆炽控制不住地低低呛咳,他不再急着从外套里出去了,他隔着那件外套,摸索到拖着他往上的手臂。

他把骨头里的力气逼着往外榨,全送到那只手上。

“火苗。”明危亭说,“人不会被一座墓困住。”

骆炽握住他的手臂。

“明家世代都在海上,有的人被送去陆地,有的人被洒进海里。人死后就是自由的,会变成风,变成云,会变成一片海浪。”

明危亭说:“因为什么都有可能,所以有一种假设。”

“有一种假设,姨姨变成了海浪,找到了那个弄丢的海螺。”

“海底的洋流只能沿着一定方向走,不能转道,带着海螺走不快。”

“那个粉丝又很差劲,总是到处跑。”

“错过了很多次,花了很多年。”

明危亭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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