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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 第93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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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明危亭说,“我可以去追星。”

“我要是一直在岸上呢?”

骆炽给他分析:“我应该是用走的。走走停停,绕一大圈再到海边,说不定要十几年。”

明危亭想了许久,无师自通:“我做黑心债主,拿着欠条去找你讨债。”

骆炽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咳了两声,继续说:“这也是办法,但治标不治本。”

“我要四处流浪,是因为我会忘掉我现在有家。”

骆炽说:“我们得找个证据,让我即使是根据逻辑推理,也能立刻判断出我的家在哪。”

明危亭其实想过录像和证人,但这些无疑都太过冰冷了,让完全没有印象的骆炽去看这些,他并不认为这是种多好的主意。

但骆炽总是会有好主意,那团火好像永远什么都能做到。

明危亭握住他的手,低声问:“什么证据?”

“做手术的时候,是不是要本人签名?”骆炽的声音也低,靠着他念叨,“我已经把那个身份还给他们家,不适合再用这个名字了。我其实想随任姨,但有不喜欢的人也姓这个……”

明危亭逐渐猜到了他的意思。

他看着骆炽的眼睛,像是被里面的某样东西烫了下,一点点握住骆炽的手。

骆炽说到最后,慢慢呼出口气。

“明先生。”骆炽朝他笑,“借我个姓吧,行吗?”

落笔

明先生没有立刻出声, 也没有动。

骆炽等了一会儿,举起手,在他的胸前敲门似的轻敲了两下。

明危亭握住他的手, 低声开口:“稍等”

骆炽好奇:“等什么?”

“不能现在立刻一把抱着你站起来就跑。”明危亭说, “你的头会疼。”

骆炽超级惊讶:“明先生也会一把抱着人站起来就跑?”

明危亭应了一声, 倾下肩膀,遮住从礁石背阴处来的风。

昨晚, 骆炽睡着后握着他的衬衫。但骆炽的右手没有力气,稍微一动,衬衫就会从虚捻的手指间滑出来。

明危亭坐在床边, 难得地做了一场梦。

很短的梦, 他从坠入梦境到醒来, 似乎也不过只是几分钟的时间。

梦里他又回到十年前的那艘船, 看到岸上的篝火。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明危亭的确想过很多次,如果那时他从船上下来, 后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大多数这样的思考都只会无疾而终。他那时对吉他和绘画没有任何了解,也并不擅长描述自己所知的一切,冒昧去直接敲门, 说出的话多半会被任姨举着笤帚轰出去。

所以那场梦里,他走下船, 抱了骆炽就跑。

这种事明先生当然做不出,幸而他那时并不是什么明先生,况且那又只不过是一场梦。

骆炽的适应能力非常强, 忽然被抱起来就跑应当也不会害怕。梦里的骆炽对他说的感兴趣, 挥着手和远处岸上的任姨大声请假,和他一起出海玩了一个星期。

他教骆炽潜水, 把自己发现的海底秘境给他看。上千万年形成的钟乳石林立在幽深洞穴里,鱼群在他们身边穿行,栉水母逐水漂流,亮起柔和的紫罗兰光。

骆炽被他牵着右手,看水底的世界,也看天上的星光。那些画面被描绘在画布上,变得更神奇和美妙,骆炽坐在船舷上弹吉他,有风、海浪和他做伴。

……

这是种很难述说清楚的、也完全没有必要说清的情绪。

明危亭醒来后坐了很久,他在梦里看着骆炽,只是在想,他的确应该早早就开始学习和训练这件事。

他该抱着骆炽就跑。

明危亭没有箍紧手臂。他用多少力气把手臂收紧,就用多少力气控制住不惊扰刚头痛发作过的骆炽,隔了许久才低下头。

明危亭低下头,他拢住骆炽的头颈,认真看着骆炽。

骆炽枕着他的手臂,显然完全不担心他的回答,等得已经快睡着了。

明危亭轻声说:“好。”

骆炽慢吞吞睁开一只眼睛,故意拖长声音:“好什么?”

明危亭看着骆炽这样的动作,连笑也从眼底透出来,低头去碰他的额头:“姓给你。”

骆炽只是想借一下,有心谦辞倒也不用这样大方,但随即就被明危亭收拢抱进怀里,控制着力道轻缓起身。

到了这个时候,骆炽才意识到刚才的确该想。

明危亭的动作已经放到最缓,但骆炽现在身心都太过放松,几乎忍不了疼,脑中那些刚刚平复下去的红烫铁浆跟着一搅,眼前就飘起几颗金色的星星。

如果影子先生刚才真的直接抱起来他就跑,他大概会当场昏迷给影子先生看。

骆炽想了想那种场景,又好笑又歉疚,慢慢扯住明危亭的衣袖:“对不起,我快点好起来。”

“在生病,怎么能对不起。”明危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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