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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 第9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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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好奇的科学展览,特别期待、期待到睡不着的草地音乐节。

这几天的时间里,骆炽就都在事无巨细地给影子先生讲这些经历的细节。

他给明危亭讲一场草地音乐节。早上的露水把草地洗得翠绿,太阳一出来湿漉漉的水汽就不见了。每个人都不问对方是谁、也不问过去发生的任何事,世界好像短暂地只剩下阳光、风、草地和音乐。

散场的时候他和任姨被人群挤散了,他那时候已经是特别沉稳冷静的大火苗,再紧张也只是把汗全攥到掌心藏着,想办法跳到了还没被拆走的舞台上。

任姨果然一眼就看到了他,飞奔过来把他紧紧抱住,心跳得比他还快。

“做得特别棒。”任姨用力表扬他,“以后火苗要是找不到姨姨了,就去更高的地方。”

“去更高的地方,一直往高走,走到所有人都看得见。”

后来在病床上,任姨抱着他,额头轻轻碰他的额头:“姨姨一定在向所有人夸,我们火苗这么棒,有这么多人喜欢。”

……

“火苗。”明危亭一直在找合适的时机,他看着骆炽专注地描绘那些细密的砂砾,沉吟许久才又抬起手,轻轻揉了下他的头发。

明危亭低声说:“有很多人喜欢你。”

骆炽的动作顿了下,依然慢慢画完最后的几笔,从画布上抬起视线。

他成功让右下角的画布消失在了沙滩里,把画笔搁在一旁,又抬起头,看着神色认真的影子先生。

明危亭知道自己上次对他说这件事,骆炽只是问都不问地直接相信,却并没有当真。

骆炽完全积极地配合治疗和心理疏导,完全努力地一步都不停地往前冲刺着跑,不去想任何多余的事,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喘息时间地好起来。

骆炽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充裕。

即使是荀臻,也在术前告知中下意识忽略了有关风险的部分——这部分内容对他们而言,原本也没有任何谈论的意义。

风险固定存在,能做的就只有尽人事。既然能做的都已经做到,最后那部分虚无缥缈的“概率”就只能交还给命运来裁定。

骆炽的身心状态都已经被调整到最好,会有最权威和有经验的临床医师来负责手术,手术方案已经被讨论过太多遍,每一刀落在哪个位置都有过模拟……

但那毕竟是一场开颅手术,可能会发生的危险和意外依然蛰伏在每一步,再充分的准备也没办法绝对抹除。

所以明危亭也知道骆炽这几天是在干什么。

骆炽绝对相信影子先生,绝对相信他们每个人,骆炽兴高采烈地为术后的新生活做一切迫不及待的准备。

但就像当初的那个自己坐在办公室里录遗嘱的骆枳一样,本性里最温柔周全的体贴,还是让骆炽努力在同时去做另一件事。

骆炽知道自己的手术存在风险,一旦真的发生意外,骆炽绝对不想给他们留下任何遗憾。

如果真的发生意外,骆炽希望影子先生想起自己的时候,记住的是最开心和快乐的火苗。

所以骆炽就算没有把他说的话当真,也绝对不会主动问他。

“不用这么急。”明危亭拢住他的头颈,轻声说,“我保证,要是真的发生意外。”

……

他慢慢说出这几个字,发现骆炽的反应比他还要冷静。

骆炽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安静看着他,看得比任何一次都更专注,那双眼睛里终于一点一点透出格外温和的担忧。

就像是骆炽正在画的画。

只有色彩没有形状,暂时谁也猜不出他要画什么。

但只是看着那些柔和交融的颜色,就好像也听见这些天骆炽夜里坐在露台上,抱着吉他慢慢给他弹的那些琴。

“要是发生意外。”明危亭说,“我就再也不追星,再也不上岸,不会有别的了。”

骆炽忍不住笑了:“岸还是要上的。”

“岸上有很多好玩的。”骆炽握住他的手臂,努力诱惑他,“有草地音乐节。”

明危亭轻轻摇头:“没人比你的吉他弹得好听。”

虽然语境气氛都不太合适,但骆炽还是忍不住飘了飘,偷着高兴了一下:“那倒也不是。”

“还有很多人比我厉害。”骆炽觉得影子先生大概没怎么听过其他人弹吉他,诚实地解释了一句,又特地补充,“不过我也厉害,我还有幸运粉丝。”

明危亭笑了笑,揉他的头发:“你还会有很多粉丝。”

他知道骆炽不想谈这个——放在几天前,他也不会和骆炽主动说起外面的事。

但骆炽比他勇敢,骆炽跳到了他的船上,用力握住了他的手,在他们以后会经历的全部时间里,骆炽都会是他的船长。

因为不论什么时候都一定有船在等,所以发生什么事都没关系。

“我考虑过,是现在告知你这件事,还是等术后。”

明危亭说:“术后更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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