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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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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朝军力在上一次大战之后也多有损伤,勉强能和乌殳两国的联军相抗,柯城的战线上再次出现了胶着的状态,虽多有捷报,但所获甚少,也一直未能真正将敌军击败。

四年的时光在战时眨眼而过,李榭在其间只匆匆回过一次昊城,停留不过一月,就再次被紧急而来的战报催上了战场。

静好坐在房中翻着面前的书册,突然就听见了窗外扑棱着翅膀的声音,还一下下撞击着窗棱,带着房顶上刚刚化开的积雪都滑落到了树上,压得树枝微微弯了腰,勾着手不忍,却还是失之交臂。

静好放了书端起早就备在桌案上的尤带着血丝的牛肉,走过去推了窗,一只海东青扑棱着翅膀就落到了她手臂上,低着头就去啄她手上端着的肉。

她忙把肉碗放到了窗上,伸手摸了下立即跳到窗棱上埋头苦吃的海东青的头,颇有点恨铁不成钢,“三点五你好歹也是只出身名门的鸟啊,为什么每次都喝得像是街边的乞丐一般?还是你主人一直都在虐待你?”

她边说着,就边去解了绑在它脚上的短笺,薄薄的一张纸上硬生生就被人密密麻麻地写了一堆的字,总结起来也就是三点五的弟弟出生了,鉴于静好不愿意他把鸟儿起名为“四儿”,他又不想叫一只鸟为“小三”,于是就打算根据她的习惯,将鸟儿命名为三点六,又说等三点六再长几个月,跟着哥哥认了路,以后他们的通信往来可以更加频繁一些。

更频繁?

隔着千万里之遥已是三日一封信了,他还想更频繁到哪里去?

那把海东青起名为三点几又什么时候成了她的习惯了,人家好歹也是空中的一霸啊,叫这种名字真的不是问题吗?

静好正握着纸站在窗边,听见声响一回头就看见了进来的郤夫人,而窗棱上的三点五早就飞得不见踪迹,只留一个空空如也的碗。

静好反手一推将沾着血迹的碗毁尸灭迹,将纸条藏进衣袖里走向郤夫人,“阿娘怎么亲自过来了?”

“春冷还未回暖,你站在窗边做甚?”郤夫人心疼地握了她有些冰凉的手,拉着她坐到了榻上,帮她拢了下垂到眼前的头发,语调中颇有感慨,“静儿长大了,越长越漂亮了,阿娘纵使想再留你一些日子,到底也是留不住多久了。”

“静儿也不要怪你阿父将你早早就和济王府的世子定下,实是今上最近是愈发不好了,眼看着就是在撑日子,你阿父也是怕国丧,事情拖着只会是变数,再者济王府那边也催得紧,济王妃亲口和阿娘说,世子自前些年和你见了一面后便是念念不忘,等你过门后,也定是会视你如珠似宝的……”

话是照着李冠吩咐的这般说了,但将自己还不过十三的女儿嫁人,郤夫人心中还是多有不舍,忍不住就湿了眼眶。

“你阿兄都还在外征战,前日听你阿父说,说是请了奏折,想着要和乌殳两国打最后一战,想将拖了四年的战事了结,让今上派了周围好几个城池的大部分守军过去,成败也就在此了。”

“阿娘真是舍不得,这些年也只有你伴在身侧……”

“你阿父说了,这次最后一战最是凶险,若是胜了,正好就能在你昏礼前赶回来,若是败了,正好你还能为李家牵着最后一条线。”

郤夫人擦了泪珠,狠声咬牙,看了眼站在屋外的人,忍无可忍地压低了音量,“他李家的命数,凭甚都要我的儿女来维系,我原先还当是得了多大的脸面,如今才知是和刮肉一般,他竟只算计着能从中得到多少好处,真真是个好阿父!”

静好看了眼郤夫人,窝到她怀里亲昵地靠着,“阿娘说什么呢,左不过都是在昊城之内,阿娘还怕静儿不回来看你吗?”

郤夫人摸了摸她的小脸,倒是牵扯出了几分的笑意,刚才的发泄已是她难得的失态,“现在这般乖巧,你阿父和你提及婚约时,你又何苦一直和他反抗。”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你阿父如今是将你看得和罪人一般,怕是不会让你在出嫁前出门了,静儿若是想要什么,尽管了阿娘说,阿娘一定不会再委屈了你。”

静好仰起头朝她笑了下。

送走郤夫人,三点五又颇有灵性地从开着的窗外跳了进来,扑棱到她的桌案上,一只爪子踩着白纸,另一只就踩住了一边的砚台,张着双有身的小眼骨碌碌地盯着她。

静好深呼吸了一口气,过去在三点五的头上弹了下,“真是物似主人型,留着不走就是念念不忘我还没给你回信。”

她在桌案前跪坐下,沾了墨握着笔却再次沉默了下,知道笔尖的浓墨滴到了白纸上,才乍然回神,换了张纸,深吸一口气提笔写字。

李榭看了眼落在桌案前的海东青,伸手解了它脚上的纸条,挥手就将还站在烛灯前的鸟儿赶到了一边,视线扫过它的肚子,“三点五,你又在她那里吃饱了吧?每次都不长记性,非要我再饿你个顿。”

他敛了透出几分暗沉的凤眸,历经了数次战役,身上的杀气愈发浓郁,“我都有一年八月又一十三天没有和她见面了,你能见着面就算了,居然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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