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 2)
公交大巴一路上摇摇晃晃,车上的人不多,三两分坐在车厢的各个角落里。
邓胡雅手里攥着那把付临昀交给她的钥匙,不由得嘴角微翘,她知道自己这样取得住所的方式不光彩。
但是背上了一个为寻求真相而欺骗他人的理由后,她甚至已经开始畅想不过几个月,由她精心推理,让真相水落石出的胜利景象,该会有多么盛大和辉煌。
不过她还是不得不感谢辅导员光明磊落的处事方法,如此荒唐的境遇也被他好心理解并接受。
只是邓胡雅也注意到了一个不寻常的迹象,那就是只要一提到他的爸妈,付临昀就会陷入短暂的垂头丧气,连带着所处的氛围也变得有些冷寂起来。
邓胡雅轻手轻脚推开宿舍房门,窗帘紧闭,一片昏暗,透不出一丝熹微的晨光,周围的室友也都在酣睡当中。
她再看一眼时间,刚过十点。
比起往日经常失眠的自己,似乎经过昨晚的“早睡”以后,居然在这个时间点,丝毫没有任何想要睡回笼觉的想法。
她就静静地坐在桌子旁,百无聊赖滑动手机,在浩瀚的网络信息里翻找着吸引自己注意的推送内容。
她闲余的时候,喜欢看小红书,喜欢看那些把生活经营得十分精彩的人,看着他们身上穿着的一件件连牌子都认不出的高档货,看他们随意乘坐一班昂贵的航班飞往遥不可及的大洋彼岸。
其中也包括那些在当下极受追捧的穿着扮相和身材审美。
码的性感背心,虽然小到只能塞得下一个未成年孩子,但是只要它看起来很美,那就尽量把自己的腰肢瘦到被这件衣服容下。
满是塑料钻石的美甲,即使一颗进价只有几毛钱,只要它能够为一个手指甲,镶嵌出一寸耀眼的光线,那就值得三位数。
邓胡雅想到这里又翻找起前几天刚买的粉色减肥药丸,掰下两粒,顺着水咽下喉咙。
她已经连续吃了将近一个月,药丸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
并且配合着自己的高效节食计划,她觉得身体正逐渐变得柔软轻盈,脚踩地面的每一步也有一种软绵绵的感觉。
沉寂许久之后,陈萝双眼惺忪拨开帘子,就看见邓胡雅不吭一声地坐在椅子上刷手机,她迷迷糊糊说:“邓胡雅,你回来了啊?”
一句人声,随即也把其余几个清醒得差不多的舍友引得探出脑袋,看向一夜未归的邓胡雅。
邓胡雅头也不抬地回答:“嗯,既然醒了,就快起来吧,我要收拾东西。”
陈萝听完则是讶异:“你要搬出去?哪来钱租房子啊?”
邓胡雅顿时咬牙切齿,竖起两根手指,“是啊,你也知道我没钱啊,那你什么时候把钱还我?二百块!”
未等陈萝张嘴辩解,邓胡雅的手机传来震动,她低头一看是王蒲姊打来的,瞬间便绽开笑颜,嘘寒问暖:“妈妈!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王蒲姊倒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下午有空吗?你来一趟市立精神病院,我跟张岫约好了时间,我们再聊聊细节。”
邓胡雅一听见张岫两个字,神色瞬间紧张起来,特意跑去阳台角落,关上门后还悄声道:“怎么她也被送到精神病院了?前几天不是还在挂水吗?”
“你先来,来了再聊。对了,你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最好手上带点东西,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在楼下等你。”
王蒲姊电话那端背景音,仍旧是嘈杂的人声,每天萦绕在她耳旁没完没了的信息和任务,让王蒲姊也变得说话精简,表达书面,言语冰冷。
手里带点东西?一瞬间无数想法在她的大脑迸发出来,果篮、花篮等等。
可她转眼回想了一下账户余额,她深知自己买不起还看得过去的礼物,但也不希望在跟张岫的第一次见面中,就显得自己无比落魄,或者让张岫觉得自己态度傲慢。
她表情严肃,不容陈萝反驳:“陈萝,你今天必须要把钱还我了,我要去看望一个生病的朋友。”
其余几个舍友听闻邓胡雅有朋友,纷纷揶揄:“朋友?邓胡雅你独来独往,还有朋友?不会是那个阿姨吧?”
陈萝也是一脸焦急,慌乱地打开手机,翻找着手机里的软件。
“我也掏不出钱啊,钱都借我男友了,你要买什么?我可以陪你去挑,咱们俩凑凑,行吗?我很会还价的,能帮你省钱,求你了,你逼得这么急,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邓胡雅思忖片刻后,只得点头答应,毕竟陈萝的办法可行。
她跟陈萝生疏地走在林荫里,两人身体分隔得比较远,互相都不说话。
身边来来往往的车子和行人,不少都把她们当作是并排行走的陌生人,时不时有人从她们中间擦过。
陈萝张望着街边商店,“你朋友情况严重吗?”
“小病。”
“那你可以送她一束花,再买个花瓶,等到花凋谢的时候,她也快出院了。”
“挺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