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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跡 (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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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起来。

她很明白对方的惊讶意味着什么──发现好东西。

陌生的脸孔,不变的是相同的灰黑脸色,以及绝望飢渴的眼神。

小张还在地上哀哀呻吟着,好像这番殴打当真让他痛不欲生。

丽姿没再看他一眼,其他活尸男却朝她逼近。

这三名活尸外表大致完整,不像小张说过有的感染者已经断手断脚,表情既疯狂愤怒,又带着明显的困惑,渴望获得怜悯的茫然五官让丽姿觉得荒谬。

她有预感,无论发生了什么奇蹟,她都无法回到过去。

熟悉的暴力与恐怖,盘旋笼罩而下的腐臭气息,身子被按压,丽姿随即闭上眼睛,女人莹白的手臂探向空气,并未得到救援,只能被动的承受侵入者加诸于她身上的兽行。

※※※

黑暗中,角落堆满抱枕与衣物构成的睡窝,丽姿仰躺着出神,双手抚摸肚腹,灾难发生前,她去过医院检查,确认胎儿是个男孩。

腹部惊人地肿胀,儼然已怀孕七八个月,甚至像是双胞胎,这才过了几天?

会议室被清空,布置得像一间大型卧室方便丽姿待產。

他们──丽姿知道他们的名字,黄教荣、陈永,还有一个是美国人肯德勒,被延聘来w市担任某实验室主任,不幸捲入了怪病的荼毒,这三人接管公司地盘,也将丽姿视为战利品。

考虑到小张初时的张狂,丽姿本以为最坏的打算就是被当成性奴隶或食物。

暴动混乱的地区,对女人孩童的虐待往往惊人的雷同,她算是个知识分子,自尊不用说是很高了,外表更是从小佔尽优势,她和丈夫守义的爱情平淡却纯洁,以致无论面对小张的任何侮辱讨好,或是后来那三个男人的侵犯,丽姿始终保持着不假辞色的态度,虽未拚命反抗,但强暴犯得不到她的好脸色。

他们很清楚,丽姿是为了孩子才没抵抗。

但这个女人不知道,w市的状况已经太惨太惨,不管丽姿的心情如何,只要拥有并保护她,就能让这些男人觉得好过点,他们也说不出这是什么心态。

丽姿没被他们传染怪病,这一点让包围她的男性非常不可思议。

随着肚皮比预期还要快速增大,丽姿发现那些怪物的动作有时轻柔得近乎哀求,甚至是将头枕在她大腿上就满足了,从头到尾都不曾姦污她的只有那名美国人,丽姿叫他肯德勒,他看似症状严重,力气却不容小覷。

他总是在夜深人静时走到她身边跪下,悲哀的祈祷,吟唱着某首她不知名称的圣歌。

至于最早和丽姿相遇的小张,他的地位马上沦落到最低,他的小聪明与隐密行动遇到在尸山血海杀出来的三人立刻碰壁。

有次独处,小张想故技重施,用暴力让丽姿服从,不慎压到了她的肚子,她发出一声哀叫,被刚好回来的肯德勒听见,立刻震怒地将他扯到安全梯口,一路踢到楼下。

肯德勒回来握着丽姿的手痛哭,丽姿仅能从断断续续的英语中听见类似一个打不过三个、原谅之类的破碎句子。

至于黄教荣和陈永,丽姿不知他们的职业和身分,只能推测是从未谋面的市民,他们闭口不谈之前自己在w市的暴动中做过什么好事,唯独名字,他们要丽姿喊自己的名字,连名带姓的喊,即使咒骂也没关係,只要说出来就好。

这样男人们才有活着的感觉。

原来觉得该死而没死的人,不只是她而已。丽姿无法真正恨他们,尤其当这些人停止侵犯丽姿,转而对她呵护得无微不至时,有时她甚至觉得这三个男人比她更期待婴儿的出生。

如果奇蹟可以用明确的形式被目睹,w市炼狱般的景象也许真的会过去,他们都会得救也说不定。

她就是存着这种矛盾、愚蠢,然而又无计可施的心态,艰难地捱过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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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德勒,外面到底怎样了?」丽姿无法不忧心,都过了一个多月,为何没有政府军队或媒体大肆进入w市处理这场瘟疫?

丽姿从会议室窗户远望w市,看着那条公路蜿蜒到山脚下,消失在山边,愈发觉得他们处于世界边缘之外,寂静得连心脏都被啃啮掉一般。

难道台湾全岛都被这怪病佔领了?这座岛屿实际上已经死亡?各地都是和他们这边相同的景况,被活尸和数目不明但迟早会被感染的人类割据自保?

sars殷鑑不远,这个时代交通方便使疾病要流传太简单了,何况是之前恐怖到让人不敢声张的可怕病状。不管想求救或者隐藏,还是想要乾脆祸害更多人被传染,只要悄悄暗中偽装,再严密的防线都会出现漏网之鱼。

到底谁是第一个感染者?从哪里开始的?这种让人体几乎烂光却没死的症状简直不像疫病,而是天惩。

其实,这种苟延残喘比死更糟糕,完全就是会动还会吃的尸体。

「很糟、verybad,妮丝。」肯德勒与丽姿用中英夹杂的方式沟通,若不想被其他人听懂时则尽量全用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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