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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襙!」他又一拳。
「看来是不用了。」
此起彼落,头颅滚地,涌上血色瀑布。
嘴形似乎是脏话,但谁也不得而知了。
而那个情妇拉起棉被,一脸惊慌的看着我,脸上满是恐惧,往后缩了缩。
「你…别杀我…」她哭了,「要钱我可以给你,想跟我怎样都行,不过别杀我……」哭声很凄厉,陷入疯狂的绝望。
「你不是已经绝望了吗?那又何必再哀求?」其实她还蛮有姿色的,虽然有点步入中年。
叹了口气,又一道血色瀑布。
废物太多,血怎么也流不尽。
还有一个卖国求荣的狗贼,还有一个贪污贪到賑灾资款的政治人物,还有……
总之,人越杀越多,心中却没有一点充实。
仰望着半月的夜空,又袭上一阵孤单。
开了瓶铝罐咖啡,喝了起来,好苦。
「先生,你相信世界上有所谓的救赎吗?」突然,耳后传来一阵女声。
「祂能救我吗?」我苦笑,回头。
一个女子正对着我笑,与低气压的我显得反比。
她笑的很开朗。
「只要你相信,你就会得到救赎。」
「耶穌基督说的吗?」我失笑。
「不,」她笑笑,张开双手,「是我来救你。」
一个拥抱,如同天使般降临到我的心房……
我们从不知道对方的背景,也不过问。
我们都没有家,都在流浪,唯一的不同是她有着开朗,我却仅有绝望。
我常在思索着或许有了这股力量是上天的安排,不让我死也不是为了整肃世界,或许为了要我跟他相遇吧。
突然间的一股暖流,改变了我眼中的世界。
她是地地。
后来我找到了份工作,般砖头的,一天七百,附上一个便当,还有强烈的阳光。
我跟地地选了间破旧的公寓,外加有一处天花板有着免费的天降甘霖,滴滴答答的;唯一的好处是房租很便宜,也没人会在隔壁打扰。
我们很享受这一切。
偶尔我还是会出外清扫世界,但,我不再为了这个理由而活。
自由自在的。
混混杀了很多,老大也不少。
野战龙总会的头头,绰号叫铁面野治的老大很嚣张,在地方上根本就是土皇帝,连县长都要敬他三分。
贪污、开酒店、地下毒场、卖白粉。
无1不碰,嚣张至极。
有一天,有个老妇人孱弱地过着马路,他的宾士正好经过,横衝直撞地闯了红灯,直接撞飞了那个老妇人,当场毙命,我活生生地映在我眼里,血浆也被喷到两三滴。
那件事到最后也不了了之,但家属却不服气,宣称准备要上诉到底,在法院前大哭大闹。
隔天就被灭门了,连在襁褓的婴儿也不放过,剁成八块丢在路口,被野狗叼走。
公寓附近的那隻小黑也叼了一块,据说是左半部头盖骨之类的,但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看到了眼珠,但头形整个被揉捻得残破不堪,我无发分辨那是左脸还是右脸。
那时我就下定决心要挑了野战龙总会。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一家百货的地下停车场,一群人簇拥着铁面野治走了出来,声势浩荡。
我朝着人群信步走了过去,向他们打了声招呼。
「野治老大,你的头我要定囉,抱歉。」我发誓,我很有礼貌的问候。
但他们喷子随即亮了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往我腹部就是一枪,连消音都没装。
我还是笑着,天知道我那时的笑容多灿烂。
但他们全傻了眼。
一挥手,野治的头颅在我手心打转。
美妙的划着圆圈,挥洒着圆弧状的鲜血。
其他人见状随即跪了下来,低声哀求我饶过他们,还说他们愿意让我当他们的头头。
低声下气的。
「我很忙的,下辈子吧。」
离去,一整排血色瀑布。
后来我也挑了他们的各个营利场所,我避免伤及无辜,通常在半夜下手,除了赌馆跟酒店有点麻烦,先疏散了眾人在毁了那里以外。
回到家时,我身上还充满着野治他们一群人的血腥味。
地地没说什么,浅笑了一下,拿出一件白上衣给我。
「累了吧,先去洗澡。」
「你不怕我吗?」我问,有点惊讶。
「我相信你呀!」她笑着,「因为我是你的天使,我相信你不需要我的救赎,也会是个乖孩子。」然后她拍拍我,要我去洗澡。
突然我感到一阵哽咽。
地地,你知道吗?
如果没有你,我这一辈子都会是坏孩子,因为你的救赎,我才看到新的曙光。
也因为你,我开始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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