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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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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这里,书砚是落笔阁的书童,他看到主母来也很惊讶,毕竟主母一向很少踏足少郎君的地方。

书房东房忽的亮起了灯,萧洛兰心里不由一喜。

“嗯?大半夜的,谁在外面啊?”门打开,一道困倦青年嗓音也随之响起。

谢德庸披着一件白狐裘衣,内里衣衫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的胸膛,脚踩木屐,倚靠在门边打了个哈欠,困意浓浓的他待看见院中提着灯笼的妇人时,霎时立正身体,瞳若点漆,面白如玉,也是一副好郎君的俊美相貌。

萧洛兰见不是慎之,喜悦渐渐散了去,心情大起大落之下,愈发担心慎之大晚上的去哪里了。

谢德庸被冷风一吹,拢好衣服,对着幽州主母就是长揖一礼,他嫌弃阆歌的院子太冷清,于是过年也缩在了好友这边,没成想睡得好好的,外面起了灯亮,于是披衣而起,想瞧瞧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没想到居然见到了幽州主母。

“德庸拜见将军夫人。”谢德庸毕恭毕敬的行礼。

萧洛兰急着找人,因此也没时间和慎之好友说话,于是便轻嗯了一声,说了一声:“谢郎君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幽州主母离开以后,谢德庸慢慢起身。

他抬头看了眼月光,总觉得不如刚才的明亮。

他从小就进出皇宫,少时为皇子伴读,对天下盛名已久的熹皇贵妃自然见过,容颜之盛迷的圣上无心早朝,熹皇贵妃自然是美的,银月面容桃花眼,媚骨天成,身姿丰腴有度,哪怕是妇人年纪了,也没有失宠,反而愈得圣上尊宠,而长安的美人也如繁星之多啊,天下的美人都汇聚在长安了,最有名的宠妃,长安清谈会的世家女郎们,哪一个的容貌都不俗,还有长安的名妓们,唯有洛阳惊姝宴的花魁才能一争高下…

谢德庸回想了惊鸿一瞥过的幽州主母,好像明白了这个妇人为何能以带孩子的妇人之身成为幽州主母了。

试想明月当空,庭苑若积水,一盏幽灯被提于妇人雪酥手,大氅下的玄色暗金长裙盛开在她脚下,妇人回望时,黛眉轻扬,春水般的眼眸却是似喜似忧,眉眼流转间有种惊心动魄的成熟风韵之美。

尤其是今日家庙,妇人穿的极为庄重冷然,就连额间花钿也是凌厉的淡金色,偏偏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焦急。

若菩萨低眉温柔,只慈悲你一人。

谢德庸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样想,直到寒风吹得他冻了一个哆嗦,谢德庸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萧洛兰提着灯笼在周宅慢慢找人,从慎之住的这边开始找。

周绪自从夫人离开后,便又喝了些酒,想着夫人今日气恼,定是回屋去了。

直等到月亮西沉的时候,他才拿着一坛酒起身。

周慎之坐在一处偏僻的屋脊下方,望着漫天的烟火,周绪上来的时候,发现这小子已经喝了不少酒。

他坐下来,将烧刀子放在自己身边。

周慎之并没有醉,可是此刻他恨不得醉了才好,醉了也就不用再装样子,醉了就能大声质问他的父亲为何如此偏心,可他偏偏没醉,所以他还要强撑着,要规矩守礼。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似的哭鼻子?”周绪看了一会他。

周慎之咬牙不出声,最后还是没忍住道:“反正我在你那也无所谓了,你也不必管我。”

周绪抬头看着月亮,明月照万家啊,若年年人团圆就好了。

“怎么能不管,我是你爹。”周绪见儿子眼眶通红,想起自己的确好些年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了,他顿了顿,道:“你娘去的早,孙伯来信说你出生的时候就好像是病弱猫崽子一样,声音小的可怜,又生病又不喝奶,我当时心里就在想你该怎么活下去啊?”周绪仿佛回到了雁门关接到孙伯家信的时候,他声音没有什么大波动,只是带着一丝惘然。

周慎之继续咬牙不说话,眼眶愈发红。

“那时打仗呢,我急得嘴巴里起了好几个泡子,给你送了压岁铜钱后,你的身体也没好,我当时愁的整夜睡不好觉,想着要不学学南方养孩子的方法,给你取个贱名好养活。”周绪说道这里,带着笑意,幸而还是长大了。

周慎之听到父亲带着笑意的声音,心里愈发火大。

两父子坐在瓦片上,谁也没有说话。

周绪拍开酒坛喝了口酒,随后倒一杯给儿子。

周慎之梗着头不接,也不应话。

周绪继续喝了口酒,随后拎着酒坛离开了,周慎之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失态,心却极冷,刚才言语间自己还颇为重要,如今不过两三句也不想和他多说,他就这么难以入父亲的眼吗?

心里激愤难言,酒意上头,周慎之再也坐不住起身,要找父亲问个清楚,是不是有了母亲,阿妹,他在他的心里就变成一个外人了?是不是这样!如谢德庸所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从前对他的爱也随之消失,如果真是这样…

周慎之发现根本无法接受这样,他愤怒的踢了一下瓦片,瓦片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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