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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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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不可及道:“你是不是又想把我送人,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就是不想要我!”周慎之多年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彻底爆发,声嘶力竭的吼道:“可我才是你的儿子!我才是!”

萧洛兰望着慎之,发现他满脸泪水,微微怔神,在她印象中,慎之一直是沉稳冷静,克己守礼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失控。

周绪径直走向书房外间。

周慎之站在原地,面色苍白。

萧洛兰眼见周宗主拿了巨阙剑就走,竟是不管不顾了,眸内微惊,提裙上前按住周宗主的手:“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周绪脸颊肌肉抽动了一下,握着剑的骨节咔擦做响,极力忍住心底的暴戾,坐回主位上。

萧洛兰再看向慎之,发现他就只穿了单衣,将搭在衣架上的大氅递给他,温声道:“穿好衣服,别着凉了。”

周慎之接过大氅闷声道谢,背着母亲披上,他是个注重礼节的人,万不会让自己在母亲面前衣衫不整。

萧洛兰让慎之坐到书房座椅上。

父子两人谁也没说话。

“喝点水。”萧洛兰从慎之这里打开话题,至少犯犟的时候,慎之比周宗主要好说话。

周慎之努力对母亲笑了笑,神色憔悴。

“你们怎么吵架了?”萧洛兰特意看了一眼周宗主,发现这人眯着眼打量着巨阙剑,不知在想什么。

“父亲想让我回陆家。”周慎之道。

“不想练字,不求上进,周家又不养闲人,除了陆家,他还能去哪。”周绪声音一直冷淡趋近冷漠,手指敲了敲巨阙剑的剑身,剑鸣嗡锐,他端详着这把剑,细看上面的花纹,略有怀念。

周慎之听着刺心窝的话,猛地抬头望着父亲,握着扶椅的手青白的可怕。

“慎之生病了,当然是在自己家修养。”萧洛兰止住周宗主伤人心的话,打了个缓场:“而且今天是休沐,本就是休息天,没休沐的时候他日日去府衙上值,未有一日得闲,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练字一事也不急于一时,等病好了再练也不迟。”

周绪目光从巨阙剑上移开,定定看向周慎之,过了一会,道:“你想如何?”

是“你想如何?”的认真询问,而不是那句“那你如何?”般的高高在上,冰冷无情,周慎之听到父亲的这句话后,高大的青年微微弯了弯腰,面容藏在褐色大氅里,看不真切,只有青年的沙哑声音带着微不可闻的恳求模糊传来,偏执重复道。

“…我只要你收回那句话。”

“收回那句话。”

这小兔崽子闹个不停就为了他大半月前的一句话?周绪揉了揉眉心,重重吐出一口气,依他年轻时候的脾性,若听到自己父亲说他什么不类已的屁话,他肯定嗤之以鼻,不类已就不类已,他根本不屑像任何人。

“过来。”周绪道。

周慎之走到父亲桌旁站定,周绪打量着他,发现他眼眶通红,颧骨也赤红一片,整个人烧的狼狈憔悴,他略嫌弃的冷声道:“后天去练武场和我练手过招。”

周慎之紧抿着唇,倔强的不应声。

周绪用手指敲了敲巨阙,道:“到时我用巨阙。”

周慎之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整个人都裂开了,不可置信的看向父亲还有巨阙剑,这巨阙一剑下去会死人的吧?!

周绪笑了,小兔崽子还敢和他闹。

“怎么,不敢?”周绪淡淡道。

周慎之明知道父亲故意在激自己,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回道:“去就去。”

“那就说定了。”周绪微微一笑。

周慎之咬牙应声,他不信父亲还真能打死他。

周绪收起桌上的一摞书籍,摆好,见夫人一直在看着他们,轻咳了一声。

周慎之直直看向父亲。

周绪虎着脸。

周慎之咳嗽了起来,又急又气,固执的盯着父亲。

“好的不学坏的学,尽学了一身犟性。”周绪起身,不再说什么,把座位让给了周慎之。

周慎之坐在座位上,等父亲和母亲走后,这才松开紧攥的手,眼里渐渐有了光彩。

许久,后窗那边才露出一个头来。

谢德庸毫无世家风度的双手撑窗跳了进来,衣服上都是泥,他望着生病的好友,坐在他的对面,凑前问道:“生病这招如何?”

周慎之裹紧大氅,没什么表情。

谢德庸却觉得原先萦绕在好友身边的沉郁颓废之气一扫而空,整个人又恢复成了以前的内敛骄傲。

“是不是和好了?”谢德庸笑的一脸自得:“我以前就经常装病博阿爹阿娘关心。”

“只要你爹你娘爱你,这招就百试百灵,管用的很,不过我没想到你还真生病啊。”谢德庸觉得好友身上滚烫的吓人,看好友眼神都不对了,果真是个对自己狠的狠人。

周慎之喝了口温茶,似乎还能尝到蜜水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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